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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剛落,剛剛還是一片漆黑的會場霎時亮了起來。光影從著會場上空飄散出星星點點的光亮。

演唱會大熒幕的背後,一個巨型圖案占據了大屏幕最中心的位置。那個褚銘越見到了無數次,“無規”裡麵的那個被框在六邊形裡麵獨眼“EYE”緩緩張開。

空氣像是被什麼打破了碎裂了一般。以著賀陽為圓心,向著四周輻散,像是猛然間從著平地一躍而上到了星河之外,滿天漆黑,隻有不知名的星係在閃爍著光亮。

賀陽在腦海裡麵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斷了。腦海裡一躍湧現出來了許多畫麵……

那是賀陽丟失了的記憶。

純白色帶著消毒水氣味的實驗室、悶熱的氧氣罩、痛到骨髓裡的一次又一次電流沿著血液流動的刺痛、無數個細細密密的小針狠狠地刺穿他最為脆弱的腦神經。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從有記憶開始,賀陽就是一個實驗品,除了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入實驗室裡,進行身體上麵的實驗之外,其餘的時間裡,他像是一個樣本一樣,被泡在了和福爾馬林的味道一樣刺鼻的膠囊裡。

那幾年他從來都不知道食物的味道是什麼樣子的,隻靠著營養液維持著生命的最低需求。

在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裡,賀陽在那個充斥著不好回憶的實驗基地裡麵,看到了一個分外熟悉的人——褚銘越。

即使褚銘越戴著麵罩,穿著銀白色的防護服,但是賀陽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就是褚銘越。

在那幾年的基地裡麵,是褚銘越戴著銀白色的手套,牽著自己的手走過從膠囊裡麵下來,一直到實驗室裡麵的那一段路。

那一段與當年的賀陽,那個代號名為18906的小孩子而言,僅有的不會感覺到痛苦的短暫時間。

褚銘越即使戴著厚重的仿佛眼鏡,但是當年的18906從這那模糊的視線裡麵,感知到了一種名為“心疼”的陌生情緒。

那是18906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似乎被相似一個人一樣對待。而不是冰冷冷的用著“成功”和“失敗”來進行判定的數據標本。

在那一段路裡,褚銘越隔著塑膠手套在這18906的掌心裡寫寫畫畫。

褚銘越在自己的掌心裡寫著“堅持活著”,常常“堅”字還沒有寫完,那段路就到了儘頭。

褚銘越怕18906認不出自己寫的字,後麵就開始在他的手心裡麵畫畫,一個圓和圓周圍的幾條豎線,那是一個太陽的簡筆畫。

實驗室基地的燈很亮,亮到看不見一絲的影子,而在18906的記憶裡他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太陽。

然而年幼的18906讀懂了褚銘越對自己想說的話:“堅持活著,就一定會見到太陽。”

褚銘越一天在18906的手心裡麵畫一個小太陽,18906就咬著牙挨過了一天又一天。

那天,褚銘越像是往常一樣送18906到實驗室的門口。

褚銘越那天一反常態地蹲在18906的耳邊對著他說了一句話:“18906,等我來接你。”

他隔著麵罩看著褚銘越,很想告訴褚銘越,18906隻是一串沒有任何意義的代號,他不叫18906,但是叫什麼他不知道。

他拉著褚銘越在對方的掌心上畫了一個太陽,像是每一次褚銘越在他的掌心畫的那樣。

那天基地爆炸了,18906站在熱氣撲浪的正中心,看著周圍的人被炸得斷臂殘垣,隻有他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

18906知道這場的爆炸是誰弄出來的,是他自己。

又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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