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唯看著空拉練,有點兒狐疑:兩個掛件是被扣在拉鏈上的,怎麼會無故鬆脫?
要換成彆的東西,大大方方送給這位大佬也就罷了。
然而,溫舒唯非常清楚地記得,這兩個紫檀木小掛件,她請成整整1400塊……
溫舒唯沉思約莫兩秒鐘,回複:麻煩你幫我收起來,下次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拿吧。
S:我給你送過來。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也可以。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S:現在。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S:我就在你家樓下。
溫舒唯:“……”
溫舒唯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對方回複過來的一行字,整個人懵了。呆滯幾秒鐘後,她反應過來什麼,掀開被子嗖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床,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噠噠噠跑到了窗戶邊上。
唰一聲拉開窗簾,推開窗,探出腦袋往外瞧。
姥姥家小區的路燈前段時間壞了幾盞,都沒修好,因此,平時有散步納涼習慣的老人都在家裡休息,沒有出門。唯一還健在的一盞路燈剛好在溫舒唯家單元樓的旁邊。
夜幕低垂,溫舒唯看見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燈下。
今夜無月也無星,天空濃得似墨染的綢緞,路燈投落下淡橙色的光線,將對方挺拔如畫的身軀籠罩於光和影的交界處,又在地上描摹出一道修長的影。他站在樓下,頭微仰著,麵朝她家窗戶的位置,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什麼,似乎也正在看她。
隔著一段距離,溫舒唯看不太清沈寂的麵部表情。
她錯愕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點兒沒明白這神奇的劇情走向——說給她送過來,下一秒就馬上到她家樓下了,解放軍同誌的辦事效率都這麼高?
她風中淩亂,不敢讓樓下那位大佬等太久,轉身就往大門方向跑,跑到一半想起什麼,懊惱一跺腳,身子急轉一百八十度衝回臥室,飛快從衣櫃裡隨便抓出件襯衣牛仔褲換上,又飛快照了下鏡子,理了理頭發,最後才拿起鞋櫃上的鑰匙衝出家門。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姥姥很疑惑,皺著眉喊:“上哪兒去啊唯唯?”
“有朋友到樓下來找我了!我去去就回!”樓道時遠遠傳來姑娘的嗓音,甜而脆,回音拖得長長的。
“什麼朋友這麼火急火燎的。”姥姥好笑,嘀咕,“看把這丫頭給激動的……”
*
溫舒唯一路小跑過去,停下來之後還有些喘,光潔的額頭上凝起一層細細的薄汗,臉蛋兒微紅,眼睛亮晶晶的。
不遠處,沈寂側目瞧見她跑,微擰了下眉,“小心點兒,彆摔了。”
兩人距離縮短,溫舒唯卻忽的一愣。
之前在樓上,光線太暗又隔得遠,沒看清,近身了才發現這人穿的居然是軍裝。夜幕下,斯人著中國人民解放軍17式海軍藍色夏常服,肩很寬,背脊筆直,肩膀兩側各是二杠一星的肩章,臂章上印蛟龍圖騰,胸前左側是姓名牌,右側是級彆資曆章,穿戴得極其周正而筆挺。
他一手拿軍帽,一手把玩著她的倆紫檀木貔貅掛件,垂眸淡淡地瞧著她,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溫舒唯好奇:“你……你才從什麼地方回來嗎?”
“有任務,緊急召回,臨時借調到雲城軍區。”沈寂說,“下午的時候到這邊兒院子的政治部辦了點手續。”
“哦……”溫舒唯點點頭,也沒多想,隨口就接著問了句:“什麼任務這麼急啊?”
沈寂聞聲,盯著她微微眯了下眼睛,“刺探軍情呢。”
溫舒唯:“……”
溫舒唯乾咳兩聲:“不好意思,當我沒問。”
又跟沈寂胡七八糟地鬼扯了兩句後,她指了指被他勾在食指上的那兩個小掛件,道:“真是太麻煩你專程跑這一趟了。”頓了下想起什麼,又帶著些擔憂地問:“你說你下午一直在院子裡辦事,不會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沈寂說:“在食堂吃過。”
溫舒唯聽完稍微放心,彎起嘴角,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攤開手,“謝謝你。”
沈寂盯著姑娘嘴角的那絲甜笑看了會兒,沒說話,把兩個小木頭掛件遞還過去。
溫舒唯接過掛件,寶貝似的用兩隻手捧著。
沈寂隨口道:“這是什麼。”
“貔貅啊,旺財的。”姑娘抬胳膊,一隻小手在倆掛件上拍了拍,換上一副神秘兮兮不可言說的表情,湊近他幾分,嗓音壓得低低的:“連戴三年,包富三代,我都打聽好了。”
沈寂:“……”
溫舒唯這頭還沉浸在寶物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笑盈盈的,邊把貔貅收起來邊隨口問他,“其實這兩個小東西,你等之後再還給我也可以啊。為什麼這麼急著給我送過來啊?”
“因為,”沈寂說,“我想你了。”
“……”溫舒唯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住,唰一下抬起腦袋看他,“什麼?”
“我說,我想你了。”沈寂直勾勾盯著她,道:“我想見你。”
發了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