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她失過憶?還是有什麼神秘莫測的平行時空多啦A夢?
“高考前一周,我給你寫過一封信。”
“……?”
“本來打算親自交你手上,可那段時間一直沒遇上你。”沈寂淡淡地說,“我就找了個一中的朋友,托他轉交給高三一班溫舒唯。”
*
當年高三。
沈寂的性子,自幼便孤僻且冷漠。母親的過早離世,父親的無端疏遠,讓他的整段童年籠罩在一片壓抑的灰黑色中。
遠離陽光的幼苗,隻能汲取來自黑暗的養分,年幼的沈寂順理成章成長為了一個渾身尖刺桀驁不馴的少年。
當初,溫舒唯問過一次沈寂,他的身世。
彼時,沈寂輕描淡寫,一副戲謔不羈遊戲人間的口吻,給姑娘“憑空編造”了一個悲慘故事。
但,姑娘不知道的是,那個故事九成都是真人真事。
沈寂的父母都是京城人,母親在他出生時難產離世,而父親直到母親臨終閉眼,都沒回來見她最後一麵。
沈母離世後,繈褓中的沈寂便一直由爺爺奶奶撫養。
在沈寂十四歲時,父親沈建國從一線退居西藏,從事後方指揮工作,便將兒子也接了過去。
沈寂本就孤僻冷傲乖張跋扈,當時又正值叛逆期頂峰,在西藏入學不到三個月,便因打架鬥毆被學校勸退。
沈建國雷霆震怒,又是動手又是說教講道理,兒子油鹽不進,便在一氣之下又把沈寂送去了雲城的姑姑家。
或許是繼承了父母的好基因,小沈寂性格古怪,成績卻一直拔尖。到雲城後,姑姑聯係到從事教育行業的朋友,把孩子送去了雲城市最好的第一中學。
沈寂的入學考核,卷麵幾乎滿分,然而,就在姑姑興高采烈地為孩子入學做準備時,卻接到了一中校長打來的電話。
校長在電話裡告訴姑姑,孩子成績很好,非常聰明,這毋庸置疑。但他們從沈寂在西藏的學校了解到,這個孩子的性格缺陷非常大。表示一中可能沒辦法接收沈寂。
姑姑急壞了,致電沈建國,想讓已經是大首長的哥哥為自家兒子想想辦法。
沈建國一生清廉剛正不阿,隻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作為負責,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置之不理。
姑姑無奈,在雲城找了一大圈兒,但凡是排的上名號的好學校,都將沈寂拒之門外。最後,姑姑隻能把沈寂送進位於一中隔壁的十七中。
大染缸一般的學校,校風差,問題少年成堆,校紀校規形同虛設,連學校老師也束手無策,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後來,“沈寂”這個名字便成了十七新的紀律和規則……
在故事的最初,就如同溫舒唯對他的態度一樣,沈寂也隻把那位“鍋盔少女”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沈寂真正意識到溫舒唯於他而言的“特彆”,就是小巷裡那次。
彼時,朋友剛打燃火機給他點上一根煙,一個嬌小身影便從巷子的那一頭過來了——背著書包,紮著馬尾,模樣乖巧文靜,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氣息的小姑娘。
有人吹了聲口哨,打趣兒地說:“寂哥,瞅瞅那誰?不是之前跑校門口給你還錢的一中美少女麼?”
沈寂眯了眼睛掃了眼。
短短幾秒,沈寂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叫做“慌張”的情緒。
怕她看見自己嘴裡的煙,怕她看見自己的不堪,怕她意識到她和他處在兩個極端世界,一個天,一個地。
……
“天地良心,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收到過你的信。”
此時,姑娘眨著眼睛定定望著他,三根纖細雪白的手指豎起來,表情認真,“如果收到過你告白的情書,就算是拒絕,我出於基本禮貌也是會給你回信的。”
沈寂托起她的臉,額頭輕輕觸上她的,低聲:“不重要了。”
溫舒唯眸光一跳,“你不想弄清楚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男人嗓音很輕,懶洋洋說:“十年前,那封信有沒有到你手上,你有沒有收到,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
“你隻需要知道,不管是十年前的沈寂,還是十年後的沈寂,溫舒唯都是他們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就夠了。”
“……”
“好了,你的問題時間結束。”沈寂說,“換我問你。”
溫舒唯好奇:“你要問我什麼?”
沈寂捏捏她的臉蛋兒,“小溫同誌,我喜歡你。這一次,你願意讓我當你男人麼?”
小溫同誌,我心愛的姑娘,
天知道,我多希望初次遇見你時,就是我最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