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1 / 2)

寒鴉 弱水千流 9595 字 7個月前

番外故事 番外(二)

溫姥姥把兩個小年輕的生辰八字給大師拿了過去, 大師算出的大婚吉日,是這年農曆的五月初七。

溫舒唯得知這個日子後,特意翻了翻家裡的老黃曆。農曆五月初七, 對應的是陽曆六月二十七號。

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黃道吉日。諸事皆宜。看著黃曆上那四個鮮紅喜慶的大字, 溫舒唯心裡甜滋滋的,回頭看儲物櫃的玻璃門, 透明玻璃裡映出的姑娘,穿著一身淺色係的家居服,長發蓬軟, 氣質溫婉,嘴角無意識地微微勾起,幸福二字幾乎從她眼角眉梢裡流淌出來。

溫舒唯有些出神, 不知想到了什麼, 忍不住彎起唇, 朝鏡子裡的自己笑得更燦爛。

忽的, 兩隻修長胳膊環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帶進懷裡。沈寂懶洋洋地從身後抱住她, 彎下腰,棱角分明的下巴擱在姑娘弱不禁風的肩膀上, 鼻梁蹭她耳朵, 低聲說:“一睜眼就看見我家寶貝兒在一個人傻笑, 什麼事這麼高興,嗯?說給你老公聽聽。”

這男人剛午睡醒來,嗓音裡夾雜著濃濃鼻音, 又低又啞性|感得要命, 緊貼著耳朵根響起,教溫舒唯不受控製地紅了小臉兒。她側過腦袋瞧他, 笑眯眯道:“我在看五月初七的黃曆。”

沈寂揚起一側眉峰,手指捏住她下巴輕轉一個弧度,從後方吻了吻她的唇,又寵溺地晃了晃她的臉蛋兒,“看個黃曆都把你高興成這樣?”

“你看。”姑娘伸出一根纖細雪白的手指,指著黃曆上五月初七那個日子,扭頭看他,一雙大眼亮若繁星,“諸事皆宜!”

這丫頭長得本就漂亮,自打與他有了肌膚之親,被他嬌寵疼愛,便愈發嬌豔明媚。就像一隻可愛的小狐狸精,分明長了張清純溫婉的臉蛋兒,眼波流轉間卻妖氣衝天,勾人得很。

沈寂被溫舒唯嘴角的甜笑勾得分神,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口,笑,漫不經心道:“看來咱姥姥沒找錯人啊。”

姑娘兩隻細胳膊抱住他脖子,點點頭,興衝衝道:“而且陽曆是六月二十七號,剛好周六。”

沈寂順勢彎下腰,大掌托住她輕而易舉地往上一舉,溫舒唯瞬間樹袋熊寶寶似的窩進他懷裡,兩隻手臂勾住他,乖巧柔順,由著他抱著自己走到床邊坐下來。

沈寂坐在床上,又握住她纖細的小腰提溜上來給放到自己大腿上坐好,親親她,手指捏捏她軟嘟的臉,盯著她,嗓音低柔:“婚禮還有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小溫同誌,咱們現在還有好些工作沒有完成,任務艱巨。”

“對哦。”一聽這話,溫舒唯臉色也跟著嚴肅下來,攬住他脖子往他蹭蹭,憂心忡忡道:“聽我朋友她們說,婚禮一般都得提前大半年準備……唉,姥姥算的日子有點兒急,我們婚禮場地什麼的都沒看呢。”

沈寂安靜幾秒鐘,胳膊一伸從邊兒上拿起手機,手指操作幾下,遞給她,沒什麼語氣說:“給。”

溫舒唯愣了愣,伸手接過。隻見屏幕上是一個PPT格式的文件。她有些不解,隨手拖著屏幕往下一滑,隻見裡頭的內容全是市內或周邊的星級酒店、婚禮會館、或者是小眾風格婚禮場地,每個場地都配有場地實景圖,場地地址,以及負責人的聯係方式。

再往下則是一些化妝師攝影師之類的信息。

溫舒唯:“……”

溫舒唯翻看著文件,眼珠子都瞪大了,猛一下抬起腦袋看他,很不可思議:“這個PPT是你做的?”

人沈大爺耷拉著眼皮垂著眸,淡淡瞧她,“不然呢。”

溫舒唯:“……”

溫舒唯嘴巴都成了一個“O”型,驚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些信息然後做準備的?”

沈寂仔細想了想,回答:“前年十月。”

聽見這麼個答案,溫舒唯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說話都結巴了,“前、前年十月?”

“嗯。”

“可是,”溫舒唯儘量做好自己的麵部表情管理,保持微笑,“沈寂同誌,前年十月我們貌似剛在一起不久,還沒開始談婚論嫁吧?”

沈大爺還是淡淡的:“嗯。”

“……嗯你個頭呀。”溫舒唯放下手機,兩隻小手猛地一下捧住男人俊朗冷厲的臉,然後揉啊揉,揉麵團似的把那張俊臉揉搓到扭曲,“你那個時候又還沒跟我求婚,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嫁給你?”

沈寂捉住她兩隻腕子,把她雙手送到唇邊親了親,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說:“你會。”

溫舒唯心跳突的漏掉幾拍,心一顫,捏住他的鼻尖輕輕一揪,嘟嘴:“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經曆後來的事,你怎麼就這麼確定自己一定會和我走到最後?”

沈寂笑了,吻吻她的唇,“因為在我心裡,我的妻子,一定會是溫舒唯。如果我沒有和你走到最後,那隻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溫舒唯問。

沈寂直視著她晶亮的眼,眸色突的一深,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話音落地,周圍空氣突的一靜。

隻短短幾秒光景,溫舒唯竟驟然濕了眼眶。無數往事衝破桎梏,從記憶深處翻湧出來,猶如漫天海嘯將她席卷吞噬。她心有餘悸後怕不已,咬了咬唇,抬手一拳頭打在他肩膀上,紅紅的眼睛望著他,委屈極了,“我明明跟你說過,不許你提這個字的。”

望見她的淚眼,沈寂心疼得不行瞬間軟下來,把她抱進懷裡,大掌在她後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你彆難受好不好?”

溫舒唯腦袋深深埋進他懷裡,閉上眼,沒有說話。

還好。

耳畔的心跳聲規律有力,手掌下的緊實肌理擁有她熟悉的溫熱體溫。

還好。在曆經那場生死大劫之後,他最終還是活生生地回到了她身邊。

溫舒唯雙臂環住他的腰,收攏得緊緊的。好一陣的靜默後,她才輕聲,微帶哽咽地開口,道:“你知道麼,你昏迷不醒的那一年,我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寺院。”說著略頓了下,又道,“我拜了好多好多神佛,求了好多好多菩薩。求老天把你還給我。”

沈寂眼微紅,唇吻住她的頭頂,聲音沙啞至極,“我是你的,永遠。誰也搶不走。”

溫舒唯吸了吸鼻子,抬起腦袋望向他,片刻,又膩膩歪歪地窩進他懷裡,小聲嘀咕:“還好,菩薩們很給力。不枉我捐了那麼多功德錢。”

沈寂勾了勾嘴角,吻住她的唇。

兩個人拿著那份沈大佬自製的“備婚PPT”又研究了好一會兒。溫舒唯神色專注態度認真,無奈身旁的大爺心猿意馬,溫香軟玉在懷,哪裡還看得進去什麼酒店婚慶,沒多久就以“累了,歇歇”為由把自家小寶貝兒推倒下去,仿佛之前睡的午覺是一個假覺。

親親摸摸,醬醬釀釀。

數分鐘後,

溫舒唯長發亂亂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小泥鰍似的在他懷裡撒潑打滾兒,怒斥他“滿腦子不健康思想,不乾正事”。

沈寂一個翻身把她製住,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回她:“誰說我滿腦子‘不健康思想’。”

溫舒唯掐他臉,“彆狡辯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就是個大色|狼!”

沈大爺氣定神閒,“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叫‘不健康思想’麼。”

溫舒唯:“……”

騷還是大佬騷,服氣。

好在這位大佬還算良知未泯,稍微墊了墊肚子之後也沒太過分,打算把正餐留到晚上。他側躺在床上,屈起一隻胳膊撐著額頭,目光在懷裡姑娘的臉蛋兒上流轉,片刻,挑了挑眉,輕輕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低聲:“你求了滿天菩薩,獨獨漏了一個人。”

溫舒唯狐疑,“誰呀?”

“閻王爺。”

“?”

沈寂指尖慢條斯理滑過她臉頰,“知道你男人昏迷的這一年,上哪兒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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