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商,夏驕陽笑了一聲:“挺乖一小朋友,除了有點中二,沒太大問題。”
愛好八卦的讀心者:“夏哥,我教你怎麼和中二病交流!你就跟他說——你也是不屬於這個世界の迷途之人嗎?”
夏驕陽翻了個白眼直接關了手機,他剛剛居然還對江商抱有期待,真是白瞎了他的感情。
夏驕陽一向睡眠質量很好,沒一會兒他的呼吸就平穩起來。寂靜的房間內,時七驀地睜開了眼睛,他忽然開口,聲音並不低的叫了一聲:“夏先生。”
夏驕陽沒有回答,他的呼吸依然平穩。
時七翻身坐了起來,他像貓科動物一樣,幾乎沒有聲音地落地,站到了夏驕陽床前。
他伸出手,在睡著的夏驕陽眼前揮了揮,確認對方沒有反應之後,他看向了夏驕陽擺在桌子上的手機。
在通過考核之前,他依然沒有脫離被監管人員的身份,沒法擁有可以聯係外界的通訊設備。
他拿起手機,垂下眼輸入四位密碼,編輯一條短信發出後刪除記錄,扭頭看了眼毫無知覺的夏驕陽,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夏驕陽,甚至把手放到了夏驕陽脆弱的脖頸上,似乎挑選一個好下手的方向似的比劃了一下。
但他最終還是鬆了手,他蹲下來盯著那個蛋糕看了一會兒,神色似乎有點奇異,這是他的生日蛋糕。
時七把蛋糕也放回原位,對夏驕陽露出了笑臉:“晚安,做個好夢,夏先生。”
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
時七其實不太喜歡睡覺,醒著的時候他能控製大部分人的想法,他無法控製夢裡會出現什麼——他討厭一切無法控製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
時七冷眼看著麵前戴著黑色哭麵具的男人,他明知道這一切是在夢境裡,卻也沒有辦法立即醒過來,還非得在這裡,聽那個討人厭的家夥
誇誇其談。
戴著黑色哭麵的男人長篇大論著自己的理想:“孩子,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我曾經也相信人人平等,但後來我終於醒悟,有些天生的蠢貨不配擁有任何權利,他們隻能被領導。”
“為此我需要聚攏一批天才,很多、很多的天才。”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找到他們,儘管有些人可能並不希望與我合作,但你會讓一切都充滿可能。他們會來找你的,好孩子,他們一定會找到你,而你……也會替我找到他們。”
“閉嘴。”時七有些煩躁地開口,如果現在他手邊有什麼東西,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全部砸過去,但他伸出在一片漆黑中,身邊什麼都沒有。
他就像個憤怒,但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
戴著黑色哭麵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時七猛地甩開——
他終於從夢裡醒了過來。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夏驕陽就蹲在他的床邊,盯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一隻手懸在半空。
時七很快反應過來,他剛剛應該是把夏驕陽的手甩開了。
夏驕陽有些隨性地在床邊坐下,隨口問:“做噩夢了?夢見什麼了動靜那麼大。”
時七沉默了下來,就在夏驕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垂下眼,低聲說:“我夢見一座山。”
“巍峨浩瀚,不可逾越,就攔在我眼前。”
夏驕陽撓了撓腦袋,有點不確信地問:“那不會是我吧?我給你那麼大心理壓力?”
時七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他,夏驕陽給他比劃:“你想啊,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得看著你嗎?意思就是你上哪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時七:“……”
夏驕陽笑起來:“沒想到吧,我還會解夢呢!”
“你知道我那之後做了什麼嗎?”大概是夏驕陽笑得太礙眼,時七突然開口。
哪怕知道他這麼問必定是等著自己跳坑,夏驕陽還是饒有興致地問:“乾什麼了?把山炸了?開山了?”
時七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上山。”
夏驕陽:“……你等會兒,我要重新填你的檢測報告,時七同誌,你這個行為涉嫌職場性騷擾啊!”
時七就笑起來,他似乎聽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夏驕陽擔心他會不會笑撅過去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笑意,說:“夏先生,我想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