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侯夫人臉色發紅,再次張口,但無奈又被莊籬搶先一步。
“我也長見識了,我進了門還沒給長輩見禮,就被兜頭指著罵。”莊籬也看著東陽侯夫人,屈膝施禮,“媳婦失禮了。”
東陽侯夫人覺得好氣又好笑,看看定安伯夫人,又看看莊籬,好好,兩個人都厲害,她在她們跟前連話都論不到說。
兩個人此時都盯著她,也終於給了她說話的機會。
她先握住定安伯夫人的手:“姐姐,您先彆急。”再看莊籬,“這是定安伯夫人,錦娘的伯母,景雲先前的嶽母。”
莊籬屈膝對定安伯夫人施禮:“莊籬見過夫人。”
似乎此時才剛進屋剛見麵,並沒有你來我往對質幾句。
定安伯夫人冷冷說:“少夫人好大的氣勢。”
莊籬起身說:“晚輩不敢,夫人您是長輩,訓斥晚輩之前,可否能先告訴我,我送的這乾花怎麼了?”
東陽侯夫人沉聲說:“這花讓人生幻,先是家裡的丫頭們胡言亂語,然後文傑,也就是定安伯府的公子,也被迷惑,喊著能治百病,起死回生,拿去給李大將軍府的十公子了,結果反倒讓十公子病情加重,李大將軍上門問罪了。”
聽到這裡,陸錦再次嚶嚶嚶哭起來。
定安伯夫人也紅了眼眶:“真是天降災禍,我們定安伯府從未受到如此屈辱,老夫人差點沒撐住——”
東陽侯夫人麵色慚愧,她自然知道李大將軍的做派,也能想象定安伯府亂成什麼樣。
耳邊有莊籬的聲音喃喃“真是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東陽侯夫人看向莊籬,這時候知道怕了?亂送東西就是她不對,休怪運氣!東陽侯夫人恨恨瞪了她一眼,看向定安伯夫人,說:“姐姐,我真是——”
她的話沒說完,莊籬的聲音再次響起。
“夫人這我就聽不懂了。”她看著定安伯夫人,“是誰胡言亂語,是誰被迷惑,說這荷花苞能治百病?起死回生?”
定安伯夫人捏著手帕看著她:“是你說這是永生花,它——”
“我說它是永生花,花永生,又沒有說它讓人永生。”莊籬說,看著定安伯夫人,又看陸錦,“它就是一支特殊技藝熏製的乾花,是你們定安伯府自己胡言亂語的,怎麼能怪我身上?”
陸錦放下掩麵的手,急道:“就是你這花有古怪,讓傷重要死的小丫頭活了過來。”
莊籬看著她,好奇問:“花怎麼讓傷重要死的小丫頭活過來的?”
“她做夢夢到——”陸錦說。
說到這裡似乎覺得荒誕,自己也停下來。
莊籬笑了,看著陸錦:“你家小丫頭做夢夢到的事,你們家信了,你們家的事,你們怎麼來問罪我了?”
陸錦咬著下唇看著她,這花就是古怪!小丫頭夢到菩薩,她還夢到被這花打了!
但這事太古怪說不清,說不清的就不能說細節,隻需要說事。
陸錦掩麵哭起來。
“嫂嫂,我哪裡做錯了,您怎麼罰我都好,陸家是無辜的。”
定安伯夫人在旁冷冷說:“隻怕我們陸家在少夫人眼裡看著也不怎麼順眼。”
莊籬看著掩麵哭的陸錦,再看定安伯夫人。
“一支乾花做得精巧,宛如永生,你們自己沒見識,非說它是妖物。”她說,“先前薛夫人送我皇後所賜的宮花,花蕊亦是真花熏製,永生不謝,怎麼?它也是妖物嗎?”
定安伯夫人臉色一僵,是了,皇後的宮花也是乾花。
“指罪彆人,是要有證據,被人汙蔑,也能告官的。”莊籬接著說,說罷對東陽侯夫人屈膝一禮,“母親,請拿名帖,我要去去京兆府告狀。”
告狀?
東陽侯夫人還震驚她把皇後娘娘牽扯進來。
定安伯夫人一拍桌子站起來:“好啊,你還惡人先告狀了!告,我倒要看你怎麼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