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籍冊上?”女聲尖銳,似憤怒又似驚恐,“她跑了?”
……
……
窗外腳步輕響,一道亮光出現,搖曳著驅散了如水般彌散的夜色。
莊籬轉頭看,是婢女們在點燈了。
正廳裡的燈也逐一亮起來。
周景雲深深看著莊籬一眼,因為有婢女們在,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周景雲低頭看碗中的麵,燈光下似乎已經混混一團,他輕輕攪動筷子,混沌散開,挑起細麵一口吃完。
婢女們點完燈退了出去。
周景雲抬起頭看對麵坐著的少女。
“危險是危險,委屈是委屈,兩回事。”他低聲說,“而且這危險是我帶給家人的,與你無關。”
與她無關,怎能與她無關,她就是危險本人啊。
莊籬垂目麵前的清茶,茶水透徹,望去似乎看到了先前,那時候她捧著藥從後廊走過來給莊先生送去,剛到後門聽到室內有陌生人喊一聲先生,然後是莊先生驚訝的聲音。
“景雲,你怎麼來了?”
“先生,張擇查你來了。”
“啊?”
“因為白循之案。”
聽到白循兩字,她在後廊停下腳步,聽著莊先生踱步,但很快又坐下來,發出一聲笑。
“無妨,該來的總要來,多謝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快走吧,那張擇嗜好牽連,彆讓他看到你。”
內裡沒有腳步聲。
“先生,我能幫你。”那男聲說。
莊先生笑意濃濃:“老夫孑然一身,又是要入黃土之人,他查就查吧,你不同,你正當年,身後有東陽侯府一家子人,莫要說這種話。”
室內陷入默然。
是時候送客了,她聽到這裡再次抬腳邁步準備進去,但那男聲再次傳來。
“跟在莊夫人身邊的那位姑娘,跟白循有關嗎?”
她當時在後門僵住了,他怎麼知道?她在書院也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前,書院的人見過她的都不多。
這個男人是誰?
她忍不住踮起腳從後窗中看去,因為先生坐在側間的羅漢床上,她隻能隱隱看到一個身材俊逸的男子背對而立。
“你如何知道?”莊先生也發出疑問。
但這疑問,無疑也是承認了。
“先生的病,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