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裴州城(2 / 2)

若她是季棠,那武生是簫二——可她跟簫二隻打過一次照麵,便是在三月前九州群英會上,角逐魁首的那一場對局。

總不能......

季棠抬眼,看向對麵的武生:也不知道簫景策自己有沒有看過這戲班子,是否知曉他在裴州被流傳演繹成這般形象......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簫景策的時候。

因為右側屏風後的老先生已經再一次拍響驚堂木,鏗鏘有力出聲道:“戰局開——”

“太行州簫景策,請賜教!”

對麵黝黑的武生上前一步,寬刀持於雙手,對著季棠抱拳一禮,舉手投足間的粗獷氣派,倒是頗有太行州簫家的味道。

季棠心頭微跳,低頭看了眼方才藍衣小廝塞到手裡來的木劍。

這劍身通體修長,劍柄處用心雕刻了精細的花紋,上頭流動的線條看上去,竟真與朝露劍有幾分相似。

......罷了。

就算路至窮處,也不應當回首退卻。

裴州季棠,如今雖然用不了靈力,可假把式還是能舞幾下的。

覆一朵半開海棠花麵具的少女輕輕向上一拋,木劍的劍柄從右手交遞到左手。

她亭亭站立著,雙手交握,上前一步,聲音清潤,平穩開口道:“裴州季家,季棠,請賜教。”

·

戲台之下,過了驚堂木敲響的那極靜一瞬,茶客中的氣氛又慢慢回轉,變得熱鬨起來。

雖不能與先前的人聲鼎沸相比,可也有許多看閒聊私語,談論著自己關於這場群英會的所知。

茶樓東南角,一個極偏僻,靠近臨街窗處的位置,懶洋洋倚靠窗柩,捏起一塊甜糕往嘴裡送的青年半眯著眼睛,目光落在台上抱拳,持劍亭亭而立的少女身上。

“這就是你們裴州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季棠?”

與青年同桌的是個小帽子商客,因為趕場來得晚了,沒能尋到位置,不得不跟青年拚桌而坐。

他摘下帽子拿在手裡,正要擦額頭上還沒完全散去的熱汗,聽到青年的話,動作一頓,連連擺手道:“這是戲班子的排演,季大小姐怎麼會到這亂糟糟的地方來——”

話說一半,硬生生頓住,低頭歎道:“再說,就算她肯來,如今也來不了了。”

“此話怎講?”青年疑惑。

小帽子趁著說話的間隙兒擦完額頭上的汗,將帽子重新帶好:“公子不知道嗎?半個月前青桑山上季家被滅門,那位季大小姐恐怕已經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死了?”青年聽到這話,不由坐直了身子,蹙眉追問道。

“是啊。”小帽子神色惋惜,“魔修放火燒了青桑山,整個季家都沒了——唉!”

青年眉頭深深擰起,正想再詢問兩句,突然一道鼓樂聲響,戲台上分持刀劍的兩人身形交織,戰在一起——

那持刀的壯碩武生手中寬刀重重一掃,直攻向少女的腰腹。而持劍的少女卻身姿輕盈,身體向左一側,便巧妙地閃過寬刀,手中長劍回轉,精妙的抵住刀背。

這番招式並非上台前戲班子排演的動作,武生不由得動作微頓,神色疑惑的看向與他對戰的少女。

卻見少女並沒有回應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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