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外門弟子(2 / 2)

她緊咬牙齦,將練習劍在手中握穩,橫掃攻向虞思的手腕。

動作卻比預料中要遲緩了許多。

虞思手裡的練習劍正擋在她的劍路上,“啪嗒”清脆一聲,將季棠手中的練習劍擊飛出去,摔落到地上。

·

練習持續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一直到晚霞漫上天際,天邊雲彩燦爛。

聞承霽盯著李尚木跟虞思對練看了一下午。

若是尋常,他不一定有這個空閒,也不一定有這個閒心。

可是那邊李尚木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把練習劍撿起來。

到了後麵,她拿著劍,甚至很難站穩了。

淞雲坪上的弟子都已經離開了,就連跟她對練的虞思也先回去住舍,隻剩下李尚木,還在嘗試著一下一下揮動著手中的劍。

抬手,攻擊,掉落。

抬手,攻擊,收招,掉落。

抬手,掉落。

夕陽將影子拉長,少女的身形遠看去,格外的瘦削與孤寂。

與那日千羅階上,搖搖欲墜的樣子重合。

但是這一次,聞承霽隻是遠遠地看著,並沒有從樹上跳下去打擾她,同她搭話。

在聞承霽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過什麼需要拚儘全力去做的事情。

他從記事起便生活在明劍宗,有掌門和四位堂主教導,修行之途從來順遂。

從明劍宗溜出去,跑到裴州,去看這座山之外的天地風景,煙火喧擾,是他做過最儘力的事。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儘到全力。

他往裴州,是抱著能走多遠走多遠,能看多少是多少的心態。

多走一步,多看一寸風景。

如果走不了,看不到,那麼停止便是。

如果被黎風,被明劍宗的弟子找到,就順順暢暢的跟著他們回來,回到長明山。

繼續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百無聊賴生活。

畢竟明劍宗是他的家,他以後還要留在這裡幾十、上百年,與後山那座大陣相伴。

他人生的軌跡早已被人一遍遍複述告知,清晰明確。他隻要順著這條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可以了。

努力和不努於他而言能夠獲得的變化並不多。

但在李尚木身上,聞承霽卻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姑娘看起來天分並不好,拚了性命也很難和旁人齊平——於她來說,努力和不努力能夠得到的變化也不多。

但每次撞見她,她都在持續不斷的努力著,花費超過彆人五倍,十倍,甚至二十倍的時間和精力,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滿身傷,血淋漓。

隻為了能夠再向前。

一點點。

哪怕隻是一點點。

就好像一顆見不到陽光的種子,努力的汲取著腳下土壤之中的養分,每一寸的生長,都艱難好似搏命。

卻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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