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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甜美 顧了之 8359 字 7個月前

艙門打開,一位穿米駝色呢大衣,戴黑色墨鏡和口罩的年輕女乘客最先走入廊橋,及腰的長卷發被穿堂風吹得颯氣逼人,以至於到達廳的路人紛紛注目——都以為運氣好,遇著了剛下機的女明星。

不過路人的幻想很快就破滅了。

當他們看見這個女人因為兩個不聽話,滑下斜坡的二十四寸行李箱,而在機場大廳踩著高跟鞋瘋狂追趕時,就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哪有這麼慘的女明星。

徐翹這會兒心裡也在想,哪有她這麼慘的未來珠寶設計師。

以前都是有人替她運行李的,她怎麼會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怎麼推才不容易跑啊!

幸好她的慘狀很快被前來接機的人發現了。

一個比她略微年長些的女人匆匆跑過來,替她穩住兩隻碩大的行李箱,問道:“您好,請問是羽小姐嗎?”

“你認……”徐翹差點脫口而出“你認錯人了”,想起這是自己還沒習慣的藝名,改口道,“認對人了!”

對方一愣之下笑起來:“羽小姐您好,我是伯格珠寶工作室的林白,從今天起任職您的助理,負責料理您在北城的生活起居與日常工作。”

“哦,你好。”徐翹隔著墨鏡看她,“我打扮成這樣你也認得出來,我真美得這麼有辨識度?”

“啊,是因為鬱總拍了您出門的裝束給我看,我才認出來的。”林白說完一頓,“哦,當然您也美得很有辨識度。”

徐翹警惕地左右看看,抬手一招呼:“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

林白又是一愣,把“為什麼”吞進肚子裡:“好嘞,您跟我來。”

徐翹跟著林白上了一輛保時捷。

林白在副駕駛座回頭詢問:“鬱總說您希望在北城一切低調,您看這輛卡宴可以嗎?”

“可以,平常出行就這輛吧。”徐翹點點頭,把視線轉向窗外,看著熟悉的機場路,忽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半個月前,她被鬱金的提議打動了。

她答應回到北城的原因,並不是多貪戀這座城市,而是鬱金口中的“新身份”,讓她對生活燃起了一種新鮮的期待感。

這半個月來,她在米蘭做了一些準備,直到此刻回到這座城市,回顧過去煎熬的二十幾天,簡直漫長得像是一整個世紀。

但不論如何,它過去了。

鬱金把寓意“新的一天”的“翌”字拆開來,結合“翹”字的一部分,給她取了個藝名叫“羽立”。

不是隨風飄蕩,無所依靠的羽毛,而是無根自立的羽毛。

聽起來好像有點酷。

副駕駛座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對未來的憧憬:“羽小姐,咱們是先去您的住處,還是先去工作室?”

“工作室。”徐翹已經對鬱金口中“投了不少本錢”的硬件設備感到迫不及待了。

卡宴在駛出機場路後掉了個頭,朝與市中心相反的方向開去。

徐翹“咦”了聲:“這不是去杏林灣的路嗎?”

“是的,工作室離杏林灣不遠。北城市中心地段房價太高,鬱總當年手頭資金不多,全投在工作室硬件上,所以地理位置就沒那麼理想。”

那可真是孽緣。

徐翹暗忖自己將來要是出名了,是不是可以寫本自傳叫《杏林灣傳奇》——從高速收費員到一代珠寶大師,讓我們翻開扉頁,共同徐女士驚才絕豔的一生……

想了一路,卡宴駛入一片創業園區,最終停在一棟三層樓的灰色小洋房前。

林白帶著徐翹上樓。

徐翹跟在她身後穿過接待大廳,從白色旋轉樓梯一路往上,望著四麵牆上的複古壁畫嘖嘖讚歎:“我可真喜歡你們鬱總的品位。”

林白笑著把她領進二樓一間房間,推開門道:“您喜歡就好,這間是獨立畫室,鬱總說您最近正打磨畫功,對畫室需求比較大,所以我們特意重新布置收拾了一下。”

徐翹看著眼前開闊富餘的空間,還有那麵巨大通透的玻璃幕牆,滿意地點點頭:“采光不錯。”掠了一眼後,又跟著林白走進隔壁的工藝室。

“工藝室是這裡最值錢的地方,您還沒來的時候,我們都不敢開鎖。”林白拿鑰匙開了門,徐翹走進去一腳頓住。

寬大的金工桌,專業一流的照明、切割、淬火、焊接、研磨、拋光設備,齊全的化學品和手工工具,琳琅滿目的半成品——這裡簡直是珠寶設計師造夢的天堂。

沒有一個珠寶愛好者,能夠不對這樣的場麵心動。

就像遇見愛情,徐翹的心怦怦怦地跳起來,呆滯了半天,才熱淚盈眶地說出一句:“幸好我來了……”

林白笑起來,看著她流連忘返地走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嘴裡一邊碎碎念著:“這麼好的設備都荒廢了,簡直暴殄天物,幸好我來了……”

徐翹花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從這座天堂裡戀戀不舍地走出來,指著往上的旋轉樓梯問林白:“那三樓是什麼?我的辦公室嗎?”

“啊,不是。”林白有些尷尬,指了指二樓另一側的房間,“您的辦公室在那裡,三樓是鬱總和工作室另一位合夥人的辦公室。”

徐翹一愣:“你們鬱總還有合夥人?”

“是的,是前陣子新入股的一位老板。”

“誰啊?”

“我也不太清楚,新老板有點神秘,這些日子一直沒出現過,不過今天他來了,這會兒正等您上去簽合同。”

徐翹疑惑地點點頭,電光石火間,腦海裡閃過一個什麼念頭,可惜一時沒能捉住。

林白領著她繼續往上走。她卻越走越慢,越走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林白敲響三樓那間獨立辦公室的房門時,她驀然止步:“等等,你們新老板姓什麼?”

與此同時,門內傳出一聲“進”,林白移開了磨砂玻璃門。

徐翹站在門外朝裡望去,看見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正用一種守株待到了兔的眼神看著她。

“羽小姐,等你很久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淡淡笑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  ·翹妹:我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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