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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甜美 顧了之 8752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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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妹在她說到“五位數”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 聽到“六位數”, 更是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能不能行?”徐翹第一次孤身來這種地方, 其實心裡有點虛, 隻好壯著“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聲氣說,“不行我換彆家。”

“不好意思,小姐, 今天是周日,而且現在已經臨近下班時間……”看她準備掉頭走人,前台小妹慌忙叫住她, “您等等,我隻是跟您解釋,不一定有律師能夠立刻接待您,但我會儘快為您安排。”

徐翹靠住前台櫃沿, 看她拿起座機聽筒, 叮囑道:“要最專業的律師。”

小妹點點頭,估計被徐翹不差錢的氣場震懾住了, 講電話聲音都在抖:“啊?許律嗎?可許律隻是來分所做客, 不好麻煩他吧, 而且他是不是不接這種普……”她說到這裡一頓, 不敢說值六位數的谘詢“普通”, “哦, 他有空就太好了,那我請人到接待室。”

小妹掛斷電話,笑道:“小姐, 我們杭市總部的合夥人今天剛好在所裡,這位律師的專業能力在業界非常知名,我想可以滿足您的需求。”

徐翹比個“OK”的手勢,跟她走進接待室,在沙發的客位坐下。

五分鐘後,接待室的玻璃門被輕輕叩了兩下,一道年輕的男聲隨之響起:“您好。”

徐翹偏過頭,隔著墨鏡掃了眼來人。

西裝革履,精英氣質,以貌取人的話,專業能力應該確實過硬。

不過這副金絲邊眼鏡……

她知道自己不該憑借眼鏡妄斷一個人。但程浪今天那個“守株待翹,嘴角含笑”的斯文敗類形象實在給她落下了陰影,以至於她對金絲邊眼鏡有了一些等同於老奸巨猾的偏見。

在她出神的片刻裡,對方已經在沙發主位坐下,向她遞來名片:“我姓許,請問怎麼稱呼您?”

“我姓羽。”徐翹接過名片,掃了眼上邊“許淮頌”三個字——居然也是命裡帶水呢!

“羽小姐,您的情況我已經從前台那裡大致了解,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我們直接開始過合同?”

徐翹把合同遞過去。

許淮頌粗粗翻了幾頁:“我大概需要三十分鐘時間。”

徐翹點點頭:“你可以多看一會兒,不用給我省錢。”

接待室裡陷入沉默,隻剩紙張時不時翻過的沙沙聲。

徐翹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刷了會兒微信朋友圈,不知看到什麼,又像突然失去興味,轉而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這眼睛一閉,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盹,她意識漸漸混沌,直到被一聲“羽小姐”驚醒。

徐翹睜開眼,一眼瞄到對麵牆上時鐘。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分鐘,這麼牛逼嗎?

“羽小姐,”許淮頌把合同推還給她,“合同我已經看完,您想谘詢的問題是?”

“就是這合同裡有沒有什麼不平等……”

一陣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話。

許淮頌抬手示意等等,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道:“抱歉,我需要接個電話。”

徐翹麵露警惕。

程浪神通廣大的手段,讓她不能不對這節骨眼打來的電話感到防備。

她叫住許淮頌:“你就在這兒接。”

許淮頌看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估計是從前台聽說了這位委托人的作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沒打算跟她多交涉,於是接通電話:“怎麼了?”

徐翹豎起了耳朵。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清,但這位律師溫柔得像換了個人的語氣,讓她覺得,她可能想錯了。

“我還在北城這邊的分所。”

“來得及,不會誤機。”

他旁若無人地笑起來:“誰給你的膽子,我不在的時候看恐怖片?”

“放心,你睡前肯定能到,你把家裡燈開亮了等我。”

徐翹:“……”

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在律所也能被塞一嘴狗糧?

而且這狗糧還是她自找的,上趕著吃的!

“我吃飛機餐就好,不用做夜宵。嗯,你先掛。”許淮頌結束了通話。

徐翹墨鏡背後的雙眼已經有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淚花了。

怎麼回事,同樣戴金絲邊眼鏡,人家就可以拿柔情似水寵妻劇本,程浪卻要走強取豪奪包養小情人路線?

“抱歉,”許淮頌收起笑意,坐回原位,打了個手勢,“可以繼續了。”

徐翹吸吸鼻子:“哦。”

“剛剛說到不平等條款,這份合同在權益規定上,確實有一定的偏向性……”

“我就說!”

“在我看來,它比較偏向維護勞動者權益。”

“啊?”

徐翹一愣,看他表情嚴肅,不像說笑,確認道:“你是說偏心我嗎?”

“對,在一般勞動合同的基礎上,這份合同幾乎省略了絕大部分的勞動者義務,而添加了不少於十頁篇幅的,關於勞動者權利的條款。通俗地講就是——這份合同一旦生效,吃虧的隻可能是用人單位。”

“所以這合同之所以這麼厚,是為了多給我好處?”

“可以這麼說。”

“真沒有坑人的條款?比如,”徐翹說到這裡清清嗓子,尷尬地往後縮了縮,“比如什麼,需要我付出身體……”

“……”

許淮頌靜了幾秒後道:“沒有。即便有這樣的條款,也不具備法律效力。”

“好吧,那我錯怪他了。”徐翹摸摸鼻子。

“羽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那個谘詢費……”

許淮頌看了眼牆上時鐘:“就按三十分鐘算吧,所裡助理會跟你接洽,我還得趕飛機,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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