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浪好笑地抽走徐翹手裡的酒瓶子,把它放到安全地帶,又拎了拎自己後背汗濕的襯衫:“你到沙發那兒歇著去,洗手間借我用一下。”
徐翹嫌棄地揮揮手示意他去,疲憊地癱進沙發,等到洗手間傳來持續的水聲,突然聯想到什麼,緊張地抽了口涼氣。
*
一刻鐘後,程浪出來時,看見徐翹的臉比剛剛更紅了幾分。
她盯著他,帶著一種發現秘密的小得意,以及不太正常的醉態,摟著懷裡的抱枕說:“看不出來,原來小程總這麼快……”
“……”程浪沉默片刻,才明白她意指什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彆說胡話,你喝多了。”
“我清醒著呢!”徐翹指著牆上的鐘,“我都算出來啦,你就五分鐘而已!”
這是酒精徹底上腦了。
程浪偏頭確認了一眼時間:“你醉了,是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也不長啊,你還很驕傲咯?”
“不是,等會兒,”程浪覺得自己今晚陪席時喝的酒也上頭了,竟然還能反駁錯重點,“問題在於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敢說你剛剛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有感覺是一回事,但還不至於難忍到非要隔著一扇門在她這裡解決。
程浪張嘴剛要解釋,徐翹卻已經冷哼著抓緊自己的衣襟,氣哄哄地指控起他:“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呢!”
醉了就是了不起,什麼話都能說,還叫人沒法生氣。
程浪深呼吸兩次,放棄與她爭論,問道:“你喝醉以後記不記事?”
“啊?”徐翹眨著眼,好像沒聽明白。
“我是說,你第二天還能記得我們現在的對話嗎?”
“大概,可能,也許?”徐翹歪著腦袋不確定地答。
“那就當你不會記得了。”程浪走上前,手撐著沙發靠背,俯身下去,在她耳邊輕聲道,“到底快不快,以後應該會讓你知道。”
徐翹愣愣看著他,打出一個不明所以的酒嗝。
*
到底快不快,以後應該會讓你知道——翌日中午,徐翹一覺睡醒,滿腦子都盤旋著這句話。
隨之而來的,是從程浪破門而入,到最後他趕她回房睡覺的完整記憶。
徐翹雙手抱緊腦袋,一臉絕望地發出鳥語:“哦我的玉皇大帝南海觀音釋迦牟尼……”
她都說了些什麼羞恥玩意兒!
程浪居然還給她陪聊!
而且,而且……
昨晚半醉半醒時沒聽懂的話,此刻成了一記敲在耳邊的重錘,震得她頭暈目眩。
快不快快不快快不快。
讓你知道讓你知道讓你知道。
徐翹死死摁住撲騰得越來越快,仿佛要振翅高飛離開她身體的心臟。
理智告訴她,這句話已經構成言語上的性|騷|擾。
但這個心跳偏偏像當初在杏林灣收費站聞見三千萬的尾氣時一樣刹不住車。
“該死的狗男人!走開走開!”徐翹拿起枕頭砸向無辜的牆壁。
話音剛落,手機震響。
來電顯示一個座機號碼,徐翹隱約記得,這是程浪辦公室的電話。
她捂著發燙的臉頰拚命搖頭。
不行,不能接,接了多尷尬啊!
鈴聲響滿,電話自動掛斷。
徐翹鬆了口氣,可緊接著卻又聽到第二通,第三通……
第四通的時候,她欲哭無淚地摁下接聽,發出弱弱的一句:“喂?”
“醒了?”程浪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不帶虛。
或許是因為,昨晚他對她撩騷之前,是她先主動點的火。
罪在她。
“嗯——”徐翹心虛地拖長了聲應他。
“那起床洗把臉,去把醒酒湯喝了,周姨溫好了放在廚房。”
為什麼這男人說話語氣這麼自然,真當她喝醉了不記事嗎?
對,她就是不記事!
徐翹清清嗓子,恢複了中氣十足的樣子:“啊?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喝酒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沒法子了,失憶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