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翹有點發怵,想裝看不到,可是透過落地窗看見賓利就停在樓下,隻好回複「我在忙。」
程浪「就耽誤你十五分鐘。」
“……”徐翹現在不太能直視“十五分鐘”這個詞,深呼吸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才裹上大衣圍巾,戴起遮額角的帽子下樓。
賓利特意開到了工作室門前,上個車的功夫實在凍不著她,她這全副武裝的樣子倒叫人發笑。
徐翹坐上後座,與程浪保持著最遠距離,語速極快地說“找我乾嗎?”——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用惡劣的態度,拙劣地掩飾著心虛和慌張。
程浪低頭笑了笑,從車載冰箱裡取出一個冰袋“給你敷額頭。”
她一愣“啊,宋醫生……他跟你講了呀?”
“嗯。”程浪招招手,“過來點。”
徐翹搖頭,朝他伸手“冰袋給我,我自己來……”
他拿冰袋稍稍碰了一下她的手心。
徐翹立刻往回一縮“嘶……”
“還要自己來嗎?”他問。
“你怎麼都不會冷?”她斜瞅著他,點點自己臉頰的位置,“你是不是皮特彆厚?”
“是,我皮特彆厚,”程浪好笑地點點頭,“可以過來了嗎?”
徐翹清清嗓子,吝嗇地挪了一小下,靠過去半個身位。
程浪側過身,一手去摘她帽子,一手去扶她身後座椅靠背借力。
徐翹心臟猛地一顫,緊張地看了眼他圈過來的手臂“能不能換個姿勢?”
這個姿勢好像他在她耳邊說騷話的樣子。
程浪垂下眼看她“你有什麼創意?”
“就,就除了這個姿勢都行。”
程浪往後退了退,拿起一個小靠枕,擱到自己腿上“那你躺過來。”
“……”這個姿勢好像更限製級。
“不是說除了那個姿勢都可以?”程浪催促,“冰袋放熱就沒效果了,你不想一整個冬天都戴著帽子遮額頭吧?”
徐翹瞪了瞪眼“這麼嚴重?”
“宋醫生說的。”
“他沒跟我說需要那麼久啊。”
“跟我說了。”
剛巧提到宋冕,徐翹心裡主意一動,順勢道“這還兩套說法呢,我看他是個庸醫吧?要真有本事,這麼年輕怎麼不去大醫院,來給你們這種資本主義階級剝削?”
“人家很優秀,隻是遇到一些特殊情況。”
“什麼特殊情況啊?”
“這屬於個人**。”程浪的眉梢揚了起來,“你好像很關心我的私人醫生?”
想從這男人嘴裡套話果然是癡心妄想。
“我是關心我的身體,你老讓他給我看病,我不得了解了解他職業水平?”
“那下次換個醫生給你看。”
“……”徐翹眼皮一抖,“你不會要把人開了吧?”
“應該不會吧。”程浪給副駕駛座的高瑞暗暗使了個“去查查”的眼色,然後拍拍靠枕,再次無聲催促徐翹。
徐翹覺得自己好像從這個動作裡瞧出了點“你乖點就不會”的意思。
這是什麼為童年玩伴向惡勢力交易身體的狗血劇本。
她妥協了,咽了咽口水,慢慢橫臥下來,隔著靠枕躺上他的腿,還沒躺實就哆嗦了下,手一撐又要起來,結果被程浪一腦袋摁了回去。
“我又不會在這兒吃了你。”他說。
“……”這話說的,那是會在哪兒吃了她?
程浪輕吸一口氣,抵抗著身體產生的細微異狀,拿冰袋摁上她額角,一邊跟她說話分神“吃過晚飯了嗎?”
徐翹四肢僵硬得厲害,正好也需要這種沒營養的對話分散注意力,飛快眨著眼配合答“吃過了。”
“吃的什麼?”
“餃子。”
“什麼餡?”程浪調整著冰袋位置,在她額角一壓一放,讓她不至於被凍到。
“白菜?香菇?好像是,我也不認識。”
“怎麼吃這麼素?”
“皮誕好像在減肥。”
“那你再點彆的就是。”
徐翹的身體在無聊的對話裡漸漸鬆弛下來,發現程浪專注於冰敷,沒有絲毫揩油的行為,還多了種“這狗男人在為我服務”的滿意爽感。
她的語氣變得不那麼硬邦邦了,嘀咕道“我懶啊,而且忙著呢。”
程浪的呼吸也稍稍順暢了些,從平視前方,到能夠垂眼看她“在忙什麼?”
“就畫畫唄。”徐翹不想在比賽結果出來之前讓他知道這件事。
程浪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二樓落地窗前,貼著玻璃排排站的一雙人瞅著賓利後座車窗,齊齊抽了口涼氣。
蘇杉嚶地一聲“我就說老板跟羽立姐有點什麼吧?”
羅莎瞪著一雙火眼“這可不止是‘有點’了,人小姑娘趴下去都多久了?大晚上特意開車過來就為這檔子事,老板過於禽獸了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