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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甜美 顧了之 9233 字 7個月前

“!”這掂板磚的動作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麼大!

徐翹一把擱下手機:“你怎麼回來了?你乾嗎偷聽我講話?”

程浪反手把簾子拉攏, 再次輕輕掂了掂平板。

徐翹麻溜躺平, 把原本正對他的臀部牢牢壓在身下, 卻見他好端端在一旁折疊椅坐了下來。

哦,他是在說, 他根本沒走,隻是去取平板和眼鏡了。

徐翹正處在有點尷尬又有點感動的複雜情緒裡,通話中的手機突然爆發出一句:“臥槽你們要在醫院打屁屁玩那啥Py嗎?”

這下好了, 情緒不複雜了,隻剩下尷尬了。

徐翹飛快戳下手機屏幕上的掛斷鍵, 轉頭去瞅程浪, 發現他垂眼看著平板, 好像壓根沒聽到。

看來這男人的控場素養還是在的, 這種時候,裝聾當然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她縮成蝦米的身體試探著舒展開來, 即將抻直到最舒暢的那個點,忽然聽見他問:“你們平常……都這麼說話?”

“……”敢情人不是裝聾,是太震驚了沒走完反射弧呢。

“怎麼會呢!”徐翹搖頭, “我從來不說臟話,也不開黃,黃黃腔的……”

程浪淡淡比了個“隨意”的手勢,意思自己隻是隨口問問,不用緊張,低下頭繼續看平板時,嘴角卻隱隱有了彎起的態勢。

徐翹乾躺著百無聊賴, 扯著脖子往他那兒望。

他把平板往回一收:“看什麼?”

“看看什麼東西這麼好笑,我好無聊。”

他一頓過後才問:“我剛剛在笑?”

“對啊,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呢。”

“……”程浪看了眼屏幕上那行乾巴巴毫無笑點的宋體初號——蘭臣集團夢之島項目計劃書定稿,默了默說,“這個不能給你看,高特助快回來了,一會兒讓他陪你聊天解悶。”

徐翹暗忖這大集團的特助可真難當,保姆一樣,但凡老板懶得做的,什麼把屎把尿的活兒都得接過來。

轉念一想,不對,誰是屎啊?又自顧自把頭搖成撥浪鼓,馬不停蹄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剛搖停,說曹操曹操到,高瑞拎來了一堆物什——從濕紙巾、乾紙巾,到灌好了溫水的保溫杯,再到一杯……對,一“杯”白粥。

徐翹怔怔看著他將一根吸管利落地戳入粥杯,遞給她:“徐小姐,您趁熱喝。”

“……”為了防備她拿“手不方便”當借口,叫程浪喂她喝粥,這位特助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她本來也不稀罕好不好!

徐翹不同情高瑞了,咬著腮幫子不高興地接過粥杯。

程浪看她一眼,似乎對她變幻莫測的內心戲感到有些費解。

這小姑娘就像一個被初始化的魔方,每次翻轉都能讓人看見無法預料的驚喜撞色——以為她白紙一張的時候,她搖身一變,濃妝豔抹現身夜店;正消化接受她的彪悍招搖,一轉眼又見她被一枚靜脈注射針嚇到抖如篩糠。

想到這裡,程浪似乎記起什麼事,給高瑞打了個“來”的手勢,起身往外走。

不過這一次轉身的時候,他由背身改為了側身,沒有給徐翹留下後背空門。

徐翹:“……”

*

徐翹打完點滴,下午已經過半。

雖然期間程浪不是跟平板傾情互動,就是在和高瑞交流工作事項,對她來說幾乎形同虛設,但她還是汲取到了一絲絲慰藉。

徐翹把根因歸結於——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有點養眼,病痛都好像少了一些。

所以等檢查完各項指標後,她打算慈悲為懷地放過這個大忙人,讓李叔來接她回家。

隻是沒想到,電話那頭,李叔為難地說:“夫人交代今天不能來接您,說希望您趁此機會邀請小程總來家裡坐坐。”

這怎麼趕鴨子上架呢?

她瞄了眼一旁正用Apple Pencil在平板上寫字的程浪,含糊答:“這也太突然了吧……”

那頭嚴麗珍接過了電話,壓低聲說:“有什麼突然的,這男女之間的事哪來的定數?小程總的為人是出了名的體貼周到,你聽媽媽的,在他跟前賣個乖,先把他哄來家裡再說。你把這事辦好,你爸一高興,指不定鬆口讓你辭了收費站的工作呢?”

徐翹不高興地皺皺鼻子,掛斷電話轉向程浪時,自己都覺得這說辭蹩腳得很:“我要是說,我家司機一個都沒空……你會願意送我回家嗎?”

程浪眉梢微微上揚,顯然對這借口並不信服。

但他還是帶著“送佛送到西”的風度,點了點頭:“走吧。”

坐上齊柏林後座後,徐翹卻越想越喪氣。

之前留程浪在醫院是情急所需,可現在這一出,怎麼看都有點胡攪蠻纏的味道。

這樣真的好掉價哦。趙寶星在背後說三道四,無非講她怎樣倒貼高攀程浪,現在看來,不正是這麼回事?

車子駛出醫院,徐翹看著窗外閃過的一棵棵行道樹,支著腦袋一言不發。

程浪瞥了她兩眼,倒是不明白自己做到這份上,這小姑娘還有哪裡不開心,到半道上問:“窗外有什麼好看?”

“啊?”徐翹偏過頭,“那不然車裡也沒什麼好看的啊。”

“……”

程浪不說話了。

徐翹心裡堵著事,也沒覺得哪不對勁,繼續直愣愣地盯著街邊的綠化帶。

她以為,今天這一連串事故發展到這裡,不會再有更糟糕的故事了——直到車子開到後半程,下腹的異樣湧動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昨天她跟嚴麗珍說什麼了?哦,說自己例假推遲了大半月。

那都推遲大半月了,等不了這一會兒嗎?

徐翹低頭看了眼身上裸粉色的長裙,仿佛已經預見到那慘烈的血色滲透了她的裙襯,一點點綻放在這素有“移動宮殿”之稱的齊柏林座椅上。

車剛好開上高架,周圍一片荒蕪。

她看了眼靜靜望著另一側窗外,對此一無所知的程浪,想跟他求助,又打住。

他車裡又不會有衛生巾,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就地用啊。

說了,一定尷尬,不說,萬一她的裙襯夠堅強呢?

徐翹如坐針氈地緊繃著下半身,一動不敢動地僵在角落。

前邊副駕高瑞通電話的聲音,成了轉移她注意力的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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