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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甜美 顧了之 9623 字 7個月前

因為買禮物是瞞著程浪的行程,徐翹跟司機表示自己要跟小姐妹單獨約會,然後和鬱金一起打車去了商場。

一路上,她一心二用地聽著鬱金的經驗之談,心底卻一直隱隱覺得不對勁。

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她曉得男人動情時可能會流汗,但絕不該是臉色蒼白地冒冷汗。

程浪昨晚第一次親完她之後那滿頭的虛汗,反倒跟那天,在學校坐觀光車時“暈車”的樣子有點像。

那是一種不太正常的病態。

而且,他好像不願意被她發現這種病態。

昨晚也好,前陣子在電影院也好,他老是動不動蒙她眼睛,或者在她疑問時,用其他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而在學校也好,之前跨年夜在公寓被她意外抓疼也好,他又老是回避就醫這件事,總堅持說自己沒事。

很多零零碎碎的,當時沒覺得不對勁的畫麵此刻在心裡組合到一起,似乎無一不在證明,程浪的身體有問題,並且不是一天兩天了。

徐翹想到這裡的時候,心怦怦怦跳得異常快,腦袋裡湧現出很多天崩地裂的壞想法。

他不會得了什麼可怕的絕症吧……

到達商場挑選了一圈禮物後,鬱金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問她怎麼了。

她心裡實在不安,找借口說例假在身,不太舒服,去趟洗手間。

鬱金找了個休息室等她。

徐翹走進洗手間時手都在抖,在隔間拿起手機搜索起相關病情。

腎虛?她搖搖頭。隻是親親抱抱拉拉小手不至於虛成那樣吧。

心肌缺血?她又搖搖頭。那發病的時機對不上啊。

汗腺疾病?她再次搖搖頭。他的症狀還伴隨著呼吸急促,臉色發白呢。

徐翹覺得自己的關鍵詞不夠精確,這答案範圍也太大了。

她把程浪的具體症狀和發病時機描述詳細,重新搜索,然後一個她隻在青春期的瑪麗蘇裡看到過的名詞跳了出來——恐女症。

恐女症?

徐翹下意識地準備搖第四次頭,搖到一半忽然頓住。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她居然找不到一個搖頭否決的理由。

除了那天在學校的事故,是她想不明白的意外,其餘時候,他的每一次異常,似乎都能被這個心理疾病準確無誤地套上。

而且,這也解釋了,程浪這種有錢有權有顏有雙商的男人,為什麼到二十七歲才談上第一次戀愛。

同樣也解釋了,最開始,他為什麼在誤以為她是會對他動手動腳的irl後,堅決地拒絕了她。

“不會吧……”徐翹傻在洗手間,遲遲緩不過勁來。

在長久的呆滯後,她記起了宋冕。

震驚太過,她甚至在沒想清楚到底該不該問的時候,已經不自覺撥通了宋冕的電話。

“徐翹?”宋冕很快接通了電話。

“嗯,是我。”她心亂如麻地攥著手機。

宋冕隱約聽出不對勁,溫聲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她咬咬牙下定決心,“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程浪他……或許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電話那頭在短暫的沉默後,很快作出嚴肅應答:“我不能透露任何關於我病人的隱私信息,對不起。”

但徐翹已經得到了真相。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宋冕應該說: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他說:不能透露。

她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我發現他最近老出汗,又不肯告訴我怎麼了,想問問他是不是腎虛呢!要真是這樣,我給他買點六味地黃丸補補!”

宋冕笑了一聲:“工作壓力大,長期加班加點,偶爾體虛也是正常現象,先不盲目用藥,等他回國,我過來看看。”

“好,那就麻煩你啦!”徐翹裝得滿不在乎地笑,掛斷了電話。

*

這個街,當然沒能逛下去。

從洗手間離開後,徐翹整個人像丟了三魂七魄似的,鬱金再遲鈍,也猜到了她所謂的例假隻是借口。

鬱金跟她說,如果有重要的事,先去處理吧。

徐翹抱歉地跟她分彆,獨自打車回了酒店。

其實她也不知道得處理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跟程浪說自己知道了真相,隻是腦袋裡一團漿糊,覺得自己需要點時間消化。

回酒店的一路,徐翹不斷地回想她跟程浪相遇以來的種種,又想明白了很多疑惑。

比如,他的帕加尼上為什麼需要柵欄。

比如,他為什麼曾在被她抱住腰的時候,條件反射似的推開她。

比如,當初她在浴室醉酒的那晚,他到底去洗手間做了什麼。

她晃著神回到酒店套房,走進臥室,一頭仰麵栽到床上,盯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正在思考要不要聯係程浪的時候,忽然聽見房門被“滴”地一聲刷開。

她愣了愣,以為程浪接到爺爺回來了,起身剛要迎出去,卻聽見是最近跟著他們的那位助理,蔡安的聲音。

他用英文說著:“裡邊請,史蒂芬醫生,小程總接了老太爺到家裡,所以不方便在家接受麵診,請您在這裡稍候,他一會兒就到。”

徐翹一怔,下意識藏在了臥室門後。

史蒂芬的聲音傳了進來:“沒問題。其實他現在不必再那麼擔心被他爺爺知道這件事,他的病情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

徐翹眨眨眼,心裡鬆快了些。

看來情況好像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嚴重。

“是嗎?那就太好了。”蔡安高興道。

“是這樣,我說過,談戀愛是治愈他最好的方法,那個女孩子想必幫了他不少忙,今早他來電時說,昨晚又有了新進展……”

徐翹像聽到一聲晴天霹靂,咣當一下怔在了原地。

談戀愛?治愈方法?

女孩子?幫忙?

昨晚?新進展?

她把這幾個詞在腦袋裡過了一遍,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腫起的嘴唇,在心裡炸出一句粗口——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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