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後擁住她,靠著她的臉頰點了點頭:“嗯,好看。”
徐翹聽出他不是在讚美風景,偏頭問:“多好看?”
“像美人魚。”
“那還好你浪,不然還兜不住我呢。”
程浪低頭笑起來:“我哪裡浪?”
“浪漫的浪。”徐翹誇讚道。
“這就算浪漫了嗎?”程浪揚揚眉,似乎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上升空間。
徐翹卻由衷感慨起來,望著遠方說:“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同一個世界,就已經很浪漫啦。”
沒來得及和媽媽一起看的世界,終於有人可以陪她看。
*
天公作美,風浪指數安全,兩人得以在海上過夜。
四月夜裡的海風還是有些涼意,吃過晚餐後,徐翹披著程浪的西裝,跟他一起賴在甲板躺椅上看了會兒星星,感到涼颼颼的時候,想起船裡有間桑拿房。
她還記得在新澤西酒店,跟程浪同床那晚沒能實現的美夢,興致來了,立刻提出蒸桑拿。
程浪讓人去安排,把她帶進室內的時候說:“我也想蒸。”
“那我先走你殿後咯。”
“不能一起嗎?”程浪眨了眨眼。
徐翹為難地看著他。
穿著汗蒸服,一起蒸也沒什麼,但她蒸著蒸著“情到深處”,喜歡脫掉束縛。
“那我在外麵看書等你。”程浪讀懂了她的表情,點點頭。
“哎呀算了,一起吧!”徐翹看他這麼自覺,反而不忍心地答應下來,想著大不了一會兒忍忍不脫了。
兩人先各自淋了浴,然後穿著寬鬆的桑拿服走進了桑拿室。程浪拿木勺澆了水在燒紅的燧石上,蒸汽瞬間彌漫遍狹小的木屋。
徐翹按下計時鐘後,閉目養神地在盤腿坐下,一邊跟程浪嘮嗑:“早知道要蒸桑拿,就該請技師上船來。”
“將就下,小公主。”程浪笑著在她旁邊坐下,“或者我給你按按?”
徐翹睜開眼:“按什麼玩意兒?你彆按著按著昏過去了。”
程浪笑得無奈。雖然從新澤西回來後,沒再跟徐翹試過同床,但兩人每晚多少都有親熱,他已經基本適應這些接觸,隻是一直沒越界,不太清楚繼續往下深入會怎樣。
“不會。”他朝她招招手,“來,我給你按肩。”
今天行程趕得匆忙,徐翹確實有點疲了,挪坐到他麵前。
程浪開始給她揉按肩頸,雖然手法不是特彆熟練,但勉強夠她活絡筋骨。
徐翹從腰背筆挺地盤腿而坐,到忍不住懶洋洋眯起眼,後背靠在他身上。
指腹下的觸感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光滑,大概因為她在出汗。
熱氣蒸騰下,這種觸感漸漸讓人心猿意馬。
程浪看著懷裡的人,停下手上動作,摸了摸她酡紅的臉頰:“寶貝,休息會兒?”
“嗯?”徐翹從即將沉入夢境的狀態抽離出來,回頭道,“我不是本來就在休息嗎?”
這一回頭,恰好被程浪捉住了下巴。
“我是說,讓我休息會兒。”
“哦,你休……”
“息”字被他張嘴吞沒,徐翹伸手推了他一把,嘴裡含糊地說著什麼,在控訴他這是要她命。
桑拿房本來就悶,哪有人在這種地方接吻啦。
徐翹不知道,程浪從前發病的窒息感,遠比這種環境更加惡劣。
他早就習慣在頭昏腦漲裡吻她,絲毫不受高溫影響,把人抱起來摁在腿上,溫柔地與唇舌相纏,捏著她的下巴,提醒她給他回應。
徐翹被周身的溫度刺激得喝醉了似的,也不知是船在飄蕩,還是人在飄蕩,被他吻得天旋地轉,身體不住下滑,連帶汗蒸服也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仿佛隨時都要散落。
程浪把人撈回懷裡,目光透過木屋裡霧茫茫的水汽遊走,喉結滾動間,貼著她的耳朵說:“寶貝,太熱了……”
蒸桑拿哪有不熱的道理,隻是被他這一提醒,徐翹更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淋漓,還有那道比蒸汽更炙熱的視線,她暈乎乎地道:“那……”
“不穿了好嗎?”程浪的手指撚著她的汗蒸服。
徐翹迷蒙地看著他,失神地沒有反應。
程浪慢慢抬手。
徐翹一低頭,心肝齊顫。
她擋開他:“等等等等……”
程浪停下來,手掌握著她的肩頭。
“船上沒有那……那什麼吧?”徐翹膽戰心驚地問。
程浪在理智崩潰的邊緣勉強理解了她的意思:“沒有,所以不做到底,好嗎?”
徐翹也在炸成一團煙花的邊緣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默了默,鬆開了攔他的手。
下一瞬,她的汗蒸服徹底被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