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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之中,皇帝終於鬆開了周昭媛,轉頭又踩過一地狼藉,踏著碎瓷片走回了主位。
眼見著原本低聲談笑的嬪妃們此刻都默不作聲,也不敢動作,語氣不耐的開口:“繼續啊,都愣著乾嘛?也想下去休息?”
他一發話,其餘嬪妃紛紛又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夾菜,不時偷偷看向上首的二人。
隻有祁玉笙,可算有了借口,以要找太醫去關照靜嬪為由提前離席。
時鑠卻道:“倒也不必為了孤忙前忙後,實在放心不下的話,先來跟孤共飲幾杯再去不遲。”
祁玉笙沒立刻回應,隻給了身邊的女官一個眼神,那女官點了點頭,示意酒水沒有問題。
她這才施施然上前謝恩,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入喉清甜,所以她在時鑠的注視下,將這一壺都喝儘了,這才成功脫身。
時鑠看著她的背影咋舌。
真沒想到,一個平女子,酒量竟然這樣好。
不過,他也沒指望著一壺酒就當真能讓她人事不知,隻覺著這次沒有提前準備,著實是可惜了。
下一次,下一次他可不會再錯過了。
離開宴會,遠離了人群,祁玉笙長舒一口氣。
宮裡妃嬪人數眾多,周昭媛住在哪宮她沒印象,剛要開口問身邊的女官,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輕而穩,是習武之人的腳步。
宮內侍衛從來都是結伴巡邏的……
她轉頭,不出所料看到了炎問寒。
他一身便衣,就如同先前在宮外遇見那次,隻要擦去了滿手的血,活脫脫就是位濁世佳公子。
但這溫文爾雅不過表象,也不知他這幾日出宮,又將多少人的性命隨手碾碎成塵。
不等誰開口吩咐,引路的那位女官便悄無聲息的退開了。
果然是炎問寒的心腹沒錯。
他走近兩步,拱手行禮:“娘娘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