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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媛有孕的事,很快就傳遍了皇宮內外。
流言蜚語很多,甚至有人說,上天已經不眷顧大裕朝的國祚了,否則也不會讓皇嗣凋零至此。
唯一的皇嗣生母低賤隻是宮女,跟今上也是無名苟合,名不正言不順。
好不容易又來一個,卻是搶奪的臣妻。
時鑠也知道,這是幕後有人搞鬼刻意散布的,讓炎問寒去追查動搖民心的禍首,而在宮內,同樣少不了催促祁玉笙,問她有沒有查到是誰吃裡扒外,當了他的女人,卻幫著不知哪個宗親覬覦他的皇位。
祁玉笙心知必須釣著他,給他點虛假的希望,他才不會發瘋。
於是沒法將每次傳喚都推掉,便挑了個有回京述職的官員在禦書房時,主動去求見。
畢竟,他總不能當著朝臣發瘋。
禦書房門前,跟祁玉笙擦肩而過的是個年輕官員,祁玉笙覺著這人有幾分眼熟,多看了幾眼,終於回憶起,這位是當年跟在時鑠身邊的狐朋狗友之一。
那時候時鑠被流放,他身邊的狗腿子多半跟著倒黴,死的死傷的傷。
這條難得的漏網之魚,是時鑠的親表弟,當今太後的親外甥荀令誠。
近些年來朝堂動蕩,彆的世家不是元氣大傷就是韜光養晦,隻有荀氏仗著是太後母家,始終屹立不倒。
荀令誠當初也不是沒獲罪,隻是背靠著荀氏,保下了一條小命,夾起尾巴裝了幾年正人君子,後來竟然還得到了官職,外放這些年,如今時鑠登基,就被調回了中京。
她打量著荀令誠,荀令誠也偷看了一眼這位皇後娘娘。
相比於當年打人時,容貌一般無二,氣質卻越發超凡出塵。
也難怪今上身邊女人無數,卻還這麼迷戀她。
時鑠如今為了自己還能多享受幾年這榮華富貴,仙藥不能放開了想吃就吃,每日都隻能吃三顆。
這極大的削弱了他的體能,隻有點著暖情香肆意快活時才有力氣,其他時候便無精打采。
先前跟荀令誠說了幾句話,此刻強打精神,也仍舊哈欠連天。
他數落著祁玉笙辦事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