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問寒抿了一口茶,故意不解釋這個誤會。
祁玉笙當然不會告訴他這些。
但這並不妨礙他說穿,他可不是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高尚君子,而且,讓祁家人知道,出了事可以直接開口向他求助,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將軍府是祁玉笙的根基和倚仗,也是她的牽絆和軟肋。
若失去了將軍府,似乎更容易將她據為己有,可她隻在有顧忌也有盼頭的時候才會隱忍,否則,寧可玉碎也不會委曲求全。
妄圖將天上的月亮禁錮起來,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破碎的幻影什麼都抓不住。
所以,陰暗的念頭就算偶爾會冒出來,但隨即就會被他自己掐滅,繼續不留痕跡的關照著將軍府。
祁晉表麵客氣,實則抓心撓肝的陪炎問寒喝了一杯茶,終於忍不下去,以需要迎來送往為理由,請他自行歇息片刻,又去了前頭。
實際上是去找祁玉笙問個究竟。
偏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許久沒人這樣怠慢過炎問寒了,哪怕是背後給他使絆子,恨不得他死的人,表麵上也會對他恭敬客氣。
炎問寒卻覺著十分自在。
當年的韓家三小姐是非常向往將軍府的,隻可惜沒人會帶個天生不祥的外室子出去交際。
他當然可以偷偷出門來,但那樣豈不是成了賊?
這麼多年,他的變化之大,恐怕在九泉之下的父母都要認不出他來,隻有一點始終沒變——在那個人麵前,總要勉強偽裝一下,不至於顯得太過卑劣不堪。
沒人圍在他身邊蒼蠅似的打轉,他心內生出一種,如同回了家一般的輕鬆愜意來。
這可真稀奇,畢竟他從來就沒有過家。
母親是個身份卑微的外室,懷了孩子不能留,被灌了虎狼藥,誰料到他命不該絕,最後還是活了下來,隻是藥毒的影響,讓他成了個先天不足的怪胎。
韓二算是個多情種,可惜太沒本事,被宗族裡的長輩拿捏,婚姻不能自主,因為臉長的實在不錯,高攀了一位郡主。
高娶宗室女的結果就是,他連給自己喜愛過的女人一個妾室的名分都做不到,聽說外宅裡一屍兩命,屍首隨便丟去了十裡香魂都不敢說一句妻子的不是,直等過了好幾日,才偷偷去祭奠,驚訝的發現女子屍身仍舊栩栩如生,身邊有個瘦小卻還有一口氣的孩子。
這才將他帶回府上。
郡主容不下庶長子,正好他是個先天不足的,又格外瘦小,便被強行當做女兒,又編排他命裡帶煞,克死了親娘,隻準養在莊子裡,不能進府。
其實,母親哪裡是被克死的?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