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畢竟今上又不知炎問寒到底為何怒而弑君,更不知道這人在她麵前,竟如此有耐心。
換了數月前,她自己都不會信,隻會以為這人被奪舍了。
另一方麵,時鑠心內也在犯嘀咕。
他以重利相誘,來換這一次活命的機會,可這大禮卻被炎問寒原封不動給退了回來。
轉頭他就收到了一道彈劾官員縱容親族吞並農田的折子,這些官員雖不姓荀,卻都跟荀氏有著姻親關係。
時鑠很是不解的看向送折子過來的內侍。
“炎卿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不自己過來跟孤說?”
那內侍不卑不亢:“回稟陛下,掌印正在跟祁小將軍整軍列隊,準備出征事宜,無暇處理公務,便命奴婢將緊要的事來稟報陛下,請陛下根據這彈劾的折子,抄了他們的家用以籌措軍餉。同時,若能寫一道罪己詔來昭告天下,鼓舞士氣,就再好不過了。”
時鑠冷笑,心說,炎問寒這是不要虛名,卻是在挖他身上為數不多的血肉了。
先前宗室人丁凋零,已然沒有三服之內的血脈親緣還在世了,外戚荀氏就是他最親的人。
讓他砍斷荀氏經營數代鋪開的脈絡,那他從此就真的眾叛親離,恐怕連太後都要寒了心。
自此之後,他就隻剩兄長當年秘密告知他,連炎問寒和太後都不知曉,隻有曆代皇帝才知道的禁中死士。
他隻覺著肋骨間已然愈合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最終咬牙道:“好,孤一定會讓炎卿滿意。”
反正,留著外戚這點勢力也沒有用,羽林衛統領和左右中郎將都是炎問寒的人,他如果不答應,下多少道聖旨他都不會離京,想要逼宮造反也無人阻攔得住。
那他這個傀儡就隻能當的更徹底一點。
隻要能保住性命,保住這無儘榮華,也就足夠了。
與此同時,祁玉笙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炎問寒給她留了多少人。
起先來她這裡報道的是個看著有些眼熟的女官,似乎常在宮中行走,但祁玉笙並未留意過此人的具體職位。
這女官喚作素娥,本是直隸於炎問寒的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