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什麼契約？
安稚努力回憶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初見過撣子以後，APP確實彈出過一個用戶協議。
說是專屬用戶特彆協議，安稚當時並沒太在意。
安稚滑開手機，在APP裡到處亂翻了一通，終於把協議找出來了。
協議開頭一段，和其他各種軟件用戶服務協議一樣，都是些看著沒什麼意義巴拉巴拉。
當時安稚根本沒看，豪邁地一拉到底，在同意框框裡點了個勾。
現在重新看一遍，安稚突然發現，就在開頭那段廢話下麵，明晃晃就是符淵說“協議”。
“用戶同意與九九八號達成互為寵物協議，細則如下。”
細則寫得很清楚，兩人待在安稚世界裡時，九九八就是安稚寵物，反過來，一起待在九九八世界裡時，安稚自動變成他寵物。
即時生效，違反協議懲罰看著相當魔幻，是“降低氣運值”，也就是倒黴。
這協議特彆指明九九八號，像是為符淵他們度身訂造。
安稚：“……”
彆鬨了。
安稚上下研究符淵，“你這是做了一個局在整人玩？你衣服裡藏著偷拍攝像頭對不對？”
符淵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一瞬間，他人沒了，地上多了一隻貓。
一身長毛，尤其是脖子一圈毛威風凜凜地蓬著，冰藍色眼睛半眯著，望著安稚。
是撣子。
符淵突然變成了撣子，這狀況完全超出安稚常識。
死而複生之後，安稚世界觀早就徹底崩壞，不過親眼看見一個大活人變成貓，還是有點發懵。
撣子就是符淵，符淵就是撣子。
不過最關鍵是，重新見到撣子，尤其還是一隻站在眼前撣子，安稚體內金色光球抖了一下，然後像灌了興奮劑一樣瘋狂地旋轉起來。
撣子充電效果無貓可比。
這些天疲憊一掃而空，渾身瞬間舒爽。
撣子，或者說符淵，從容而輕巧地一跳，躍到床上，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安稚。
安稚好半天才試探著問：“所以你是貓妖嗎？”
符淵優哉遊哉地答，“你要是非要這麼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是妖王，乾旋很多人都叫我魔王。”
安稚深吸一口氣，
魔王？
然而大魔王現在正披著一身長毛端莊地坐著，粗粗大毛尾巴優雅地卷在爪前，邊說話邊對安稚歪了歪腦袋，一雙耳朵還抖了抖。
這魔王怎麼看怎麼讓人想擼。
屏幕裡見過無數次美貓來到眼前，真貓殺傷力十倍加成。
安稚努力控製著想rua他手，卻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語氣。
“不管你是人還是妖，那個協議我就是隨便打了個勾，連看都沒看，應該不算數吧？”
符淵十分無語，“協議上麵那麼大一個寫著“請注意”黃圖標，“特彆協議”四個字都是放大標紅，你全都沒看見？”
安稚無辜地說：“這種網站啊APP啊彈出來協議，我向來不看，都是隨便一勾就完事了。”
符淵：“……”
“安稚，你看看同意協議那裡標誌。”符淵冷靜地說。
安稚滑了滑手機屏幕，看到最下麵有一個紅色印章，上麵字彎來拐去，看不出是什麼。
“那叫丹玄契，你以為是隨便勾勾，鬨著玩？”
他頓了頓，忽然聲明，“好，我自願解除和安稚契約關係。”
話音未落，安稚床轟隆一聲，塌了。
符淵跟著床墊一起拍在地上。
他並不吃驚，慢悠悠站起來。
“看，想要違背契約，都會降低氣運，非常倒黴。”
安稚望著散了架小床欲哭無淚：床塌了，倒黴難道不是她嗎？
果然聽見符淵說：“所謂倒黴，是我們兩個一起倒黴，誰都跑不掉。”
符淵小心地提起爪子，選擇著落腳地方，從散了床架和歪歪斜斜床墊中走出來。
他開口修正違背誓約言論，“我承認和安稚契約。”
外麵有人敲門，孟小汐聲音傳來，“安稚，你沒事吧？”
安稚過去把門開了一條小縫，“我沒事，床剛才塌了。”
孟小汐複雜表情更加複雜了。
符淵聲音忽然從身邊傳來，“我今晚沒地方去，想在你們這裡住一晚上，可以麼？”
他動作挺快，又變回了人形，站在安稚身後問孟小汐，好像在禮貌征求安稚合租室友意見。
孟小汐秒答：“可以，當然可以了，你隨便住，想怎麼住怎麼住……”
孟小汐慌慌張張語無倫次，最後還順手幫安稚把房間門關了。
安稚：？
安稚立刻問符淵：“什麼意思？？”
符淵拎起床架研究，三兩下就把散了架床重新裝好，擰上螺絲。
他邊修床邊說：“我是用青翳鏡穿過來，穿過來之後，還要再等四個時辰才能穿回去。今晚沒處可去。”
他抬起頭看著安稚，“你們這邊規矩，主人難道不用負責安排寵物住處麼？”
安稚結巴，“所以你要住在我這兒？”
符淵觀察了一下床邊小貓崽貓窩。
“你習慣把寵物窩放在床邊地上？那好，它睡你左邊，我睡你右邊。”
安稚：？
符淵看了看安稚表情，問：“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