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問:“不然讓它去我們房間?”
符淵扭過頭,把頭擱在爪子上,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要”,一副打算在這裡安營紮寨樣子。
師姐也不計較,“這裡也行,就是有點冷,貓最不喜歡冷,對了,我那有個小暖風機。”
學姐拎了個小暖風機出來,對著沙發烘著。
“還要給它點水吧?”師姐男朋友說,“安稚,你今天不是買了好幾個新貓食盆嗎?拿出來給人家用用啊。”
不等安稚回答,他就自己動手在廚房裡裡翻出貓食盆,洗乾淨,倒上水。
學姐攔住她男朋友:“彆給它喝生水,去拿礦泉水。”
他們回到房間拿出一瓶沒開封礦泉水,擰開蓋子,咚咚咚地給貓主子滿上。
孟小汐已經幫忙倒了一滿碗貓糧,擺在水碗旁邊,嘴裡還在說:“安稚啊,你買都是幼貓貓糧,明天得專門給大貓買點吃吧?”
符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群自告奮勇鏟屎官就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圍著他滴溜溜轉。
安稚:“……”
學姐問安稚:“要不要給它準備一盆貓砂?”
安稚:“不,不用了吧?他好像自己會用洗手間。”
心想,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會兒得教教他怎麼用。
誌願鏟屎官們終於都回房睡覺去了,安稚囑咐她們晚上鎖好門,才回到沙發前,發現符淵已經從沙發上跳下來了。
他正在吃貓糧。
姿態從容優雅,速度卻不慢,吃得還挺香。
安稚望著他發呆。
以前給撣子買那些貓糧和貓罐頭,他每次都留言說收到了,還會順便點評一下撣子喜不喜歡,原來都被符淵本人吃了?
這是一個沉迷於吃貓糧大魔王。
符淵用舌頭卷起最後一顆貓糧,抬起頭,淡定地對安稚說:“沒了。”
安稚把剩下那袋貓糧從屋裡拎出來,幫他又滿上一碗。
等安稚洗漱完再回到沙發前,發現符淵已經吃完了,正在慢條斯理地舔爪子。
貓食碗又空了。
這次不止是貓食碗空了,整整一袋幼貓貓糧全沒了,隻剩空袋子癟癟地躺在地上。
小貓崽一直躲著打探情況,這會兒從門後探出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空了幼貓貓糧袋子,試試探探地問:“喵?”
符淵不理它,點評貓糧,“這種比你以前寄給我幾種都好吃。”
“這是給小貓吃,配方不一樣,”安稚無奈,“你吃這種貓糧營養過剩,會發胖。”
符淵不管,吩咐:“以後我都要吃這種。”
看一眼安稚,幽幽問:“照顧三餐,讓寵物滿意,不是主人責任麼?”
完全是賴上她口氣。
好吧。
安稚把他帶到洗手間,教他怎麼用抽水馬桶。
他果然不會,不動聲色地把衛生間所有東西,從水龍頭到花灑,連馬桶水箱都研究了一遍。
“今晚隻能當貓,不能變成人,有事敲我房間門。”安稚幫他在沙發上放好被子。
晚上,安稚睡得不太放心,半夜悄悄爬起來看他。
符淵自己又把暖風機推得離沙發近了不少,正烤著暖風,安分地團在沙發上睡覺。
整隻貓都埋在安稚被子裡,隻有腦袋和前爪露在外麵,眼睛閉著,鼻頭粉粉,脖子下白色軟毛絨乎乎,隨著他呼吸節奏微微起伏。
他睡得很熟,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妖,就隻是安稚雲養了兩年,也舔屏了兩年撣子。
安稚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安稚不由自主地伸了伸手,不過還是很有自製力地忍住了。
體內那顆光球在歡快地旋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亮,都活潑。
安稚輕輕幫他掖了掖被子,回到房間,又找出一條厚毛毯,給他蓋在被子上麵。
回到床上,漸漸睡著了。
睡到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聽到爪子撓門聲音。
安稚睜開眼睛,屋子裡拉著遮光窗簾,幾乎還黑著,隻有一絲縫隙裡透進冬日陽光,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了。
小貓崽還窩在安稚懷裡睡覺,安稚抱著它過去打開門。
撣子站在門口。
看見安稚開門,他走進來,瞬間化成人形,瞥了一眼安稚懷裡小貓崽,隨手把門關上,才說:“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安稚還沒睡醒,懵懂地點了點頭。
“記得務必把我送你簪子每天帶在身邊,應該沒什麼事,不過如果又遇到奇怪事,就告訴我。”
安稚再點點頭。
符淵隨手掐了一個訣。
一個巨大金紅色符陣照亮了整個房間,符淵就在符陣正中,金紅色複雜符號開始轉動。
安稚腦子終於會轉了,想起一件事。
“你還是老時間直播對不對,那你還有沒有彆聯係方式,如果找不到你……”
安稚伸手去拉符淵。
手指碰到他胳膊一瞬間,整個人猛地一沉。
地麵仿佛瞬間消失了,她連人帶懷裡小貓崽,一起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