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門口有貓侍從探頭進來,看見兩個人的姿勢,立刻嚇得縮回去了。

“什麼事?”符淵問。

貓侍從在門外答:“王上,青霄那邊有新消息了,送信的人正在伽和殿裡等著。”

符淵猶豫片刻,戀戀不舍地又吻了吻安稚,才放她起來,“我有點急事,你先睡。”

他有事要忙,安稚關了青翳鏡,自己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安稚滿腦子都是他剛剛那個吻。

所以他那麼親上來,是喜歡她的意思嗎?還是亂用魅術,結果自己撐不住翻車了?

安稚望著床頂發呆,漸漸地睡著了。

睡到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覺得有人。

安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是符淵。

“安稚,我找到希音了,明天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愉快,聽起來像是要去郊遊。

安稚勉強用混沌的大腦想了半天,才想起“希音”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青霄的秘寶,盛容答應借給符淵的那個,符淵說過,他懷疑當初祭司就是用希音碎了淩霄島。

安稚迷迷糊糊地說,“可是我明天還得上網課。”

符淵無奈,“那好,網課之後,我們再出發,你明天不用去七涼山了。”

竟然連符淵無比看重的七涼山的課都可以逃了。

“那你早點睡吧。”他說。

安稚無奈:我本來就是在睡覺啊這位大哥。

第二天,符淵忙了一早上都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了。

安稚上完網課吃過午飯,符淵才急匆匆回來了,竟然還帶著南沉和邊涯,讓她換衣服準備出發。

安稚對著她那一大排奇葩和疑似奇葩的衣服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挑了妖妖靈的水紅裙子。

“真要穿這條?”符淵一臉的不想要。

“沒錯。”安稚堅持,把裙子拉了出來。

這差不多是到現在為止最安全的一件衣服了。

符淵先過去找南沉他們時,一直不敢吭氣的妖妖靈才開口說話。

“哈!為什麼不穿這件衣服?為什麼不想帶我出去玩?玄蒼王怕我參觀你們兩個卿卿我我?”

“什麼卿卿我我,胡說八道,”安稚說,“我們是要去辦正事,你看還有彆人呢。”

邊涯今天帶著凶器,腰上多了把像他的狗尾巴一樣彎彎的刀,身上的衣服簡潔輕便,看著是要去打架的樣子,腳下還跟著他的小白狼。

小狼一看見安稚,就活潑地搖著小尾巴湊過來,仰起頭,黑亮的眼睛在安稚身上到處亂找。

一看就是在找它的好朋友。

安稚指指隔壁,“小橘正在它房間裡睡覺,你去找它吧。”

小狼聽懂了,像一支小箭一樣嗖地竄出去了。

安稚今天不去七涼山,手腕上沒戴鐲子,連南沉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

他對符淵和邊涯說:“去天藤島,又不是去玩的,你們一個兩個都帶著寵物。”

邊涯不以為意,搖了搖大毛尾巴,笑道:“你的那隻鳥呢?也帶上啊?”

南沉答:“它非要跟著老景去玩,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所有人彙合,邊涯叫上小狼,大家一起下樓去乘雲碟。

安稚跟著南沉他們一起下樓,覺得十分新鮮:公然逃課也就算了,竟然還拐帶上了校長。

安稚落後兩步問符淵:“要去的地方叫天藤島?”

符淵答:“沒錯。希音被青霄的攝政王非侑帶走了,我們有線報,說他逃到了青霄的天藤島,所以要過去把希音取回來。”

符淵的語氣很輕鬆,安稚卻能猜出,這個非侑似乎非同小可。

隻要看這次下副本的配置就知道了,竟然是三個大佬,帶著安稚這個小雜兵。

安稚悄悄問:“南沉是幾階啊?”

符淵答:“十一階。”

安稚又問:“那邊涯呢?”

邊涯的狼耳朵很靈,在前麵聽見了,回頭自己答道:“我也是十一階,符淵家的小寵物,你幾階?”

安稚不服氣,“七階。不過你的小白狼都沒階吧?”

小白狼並不在乎自己有階還是沒階,聽見安稚好像是在說它,開心地搖著小尾巴,和小橘一起一前一後地跑上幾級台階,圍在安稚腳邊打轉。

符淵低聲說:“你有點出息,跟它比。”

邊涯聽到安稚七階的話卻很驚訝,黑亮的眼睛變圓了,一對狼耳朵立得高高的,看著好像一隻哈士奇。

“七階?前些天聽符淵說過,你的靈元不是五階嗎?你這才幾天就升了兩階?升得這麼快?”

連南沉都回過頭,語氣也相當訝異,“你又升了?升階的速度已經超過符淵當初了吧?”

邊涯笑道:“符淵,你乾旋神速升階第一人的名號,好像要被你家小寵物搶了。”

符淵並不在意,悠然地跟在安稚身邊,“她喜歡搶就搶,隨便。”

出了洗魂閣,小白狼還和小橘玩在一起,戀戀不舍地不肯上雲碟,邊涯沒辦法,隻得把它留下,交代貓侍從照顧這兩隻小毛團。

剩下的幾個人上了雲碟,直奔天藤島。

紅光一閃,轉眼就到。

安稚看見,空中浮著一個龐然大物。

這也是一個浮空島,卻和安稚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浮空島都不一樣。

它的形狀像一隻開口向上,斜放在天上的巨大漏鬥。

雲碟飛到漏鬥開口的地方,安稚向下看過去,隻見漏鬥裡麵竟然生機盎然,鬱鬱蔥蔥。

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一直延伸到漏鬥深處,植被茂盛,如同好大一片自然保護區。

符淵操控雲碟進入大漏鬥,才一進去,就讓雲碟緩緩地往下降。

他說:“不能再往裡飛了,雲碟太顯眼,當心打草驚蛇。”

他們找地方落了下來。

地上的草足有沒膝深,四周全是參天大樹,樹乾上纏滿了綠藤。

青霄氣候寒冷,這個天藤島卻與眾不同,不知為什麼,整座島都很暖和,和青霄其他地方比起來,就像一個大暖房。

安稚問符淵:“你打算把這裡推平嗎?”

上次在乾旋大陸的荒漠裡,他一招破空隆就炸了好大一片,這個大漏鬥就算大,估計他一會兒也就炸完了。

符淵表情無語。

“安稚,天藤島特殊,島上全是各種奇花異草,乾旋的花草,不用說在下麵的幽冥之地,就算是在浮空島上,也生長不易,品種不多,不能隨便亂炸,炸了就沒了。”

南沉也淡淡說:“要是符淵把島平了,毀了這些絕世珍品,隻怕就算是玄蒼王也要被人罵上幾百上千年。”

安稚忽然想起光禿禿的苦海底,還有央漓的孽鏡宮裡沒有竹子的竹林和沒有蓮花的蓮花池。

她懂他們的意思了。

安稚琢磨,那為什麼不乾脆調動個成千上萬人過來搜?

調動這種數量的人手,對玄蒼王來說肯定是小事,來個手拉手地毯式搜索,不可能找不到人。

這隻說明一件事。

這個島本身就很難對付,需要三個大佬親自出馬,調動其他人手過來就是白送人頭。

安稚立刻往符淵身後退了退。

符淵看見她的動作了,對她微笑了一下,“有我在,你怕什麼?”

邊涯一下雲碟就沒跟他們說話,自顧自閉上眼睛,雙手掐訣。

過了好半天,他才睜開眼睛,“這裡有非侑的氣息,很淡,應該是被故意抹除過,”他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是能聞得出來。”

安稚心想:邊涯還真的很像一隻鼻子奇靈的大狗狗。

邊涯帶隊,幾個人徒步往大漏鬥的深處走。

符淵和安稚墊後,南沉在中間。

南沉必然要走在中間,否則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大漏鬥是斜向下的,林深草密,幾乎沒有路,不太容易走。

好在邊涯遇到不好過的地方,隨手一揮,掌上罡氣如刀,連腰上的彎刀都不用動,樹枝藤蔓就自動退開了。

安稚好奇地東張西望,忽然看到一根纏繞在樹乾上的綠色的藤蔓上,開著一朵藍色的小花,層層花瓣合著,好像含苞的芍藥。

安稚扯扯符淵,“看,那朵花好漂亮。”

符淵看了看,隨手摸了一把安稚的頭,繼續往前走。

安稚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就像在響應她誇它的話一樣,樹藤上噗噗噗地一口氣綻放了兩三朵花。

從來沒見過這麼乖的樹藤,安稚忍不住對它笑了笑。

那根樹藤立刻脫離了依附的樹乾,向安稚伸了過來,輕輕去搭她的胳膊。

符淵忽然回頭,“安稚,跟著我。”

樹藤像受到驚嚇一下,嗖地縮回去了。

安稚跟著他們繼續往裡,走著走著,忽然發現,隻要是她經過的地方,旁邊的樹乾上,草叢裡,時不時都會冒出幾朵一樣的小藍花來。

剛剛那根樹藤好像在一路跟著她,對她說:快誇我漂亮,我就開花給你看。

它從各種草叢樹後探出來,隻露出一小截,看不出延伸到哪裡。

這根藤難道是沒有根的?居然會滿島亂跑。

前麵是個大斜坡,符淵回過身,伸手握住安稚的手,解釋:“路不好走。”

安稚乖乖地牽住他的手下坡,忽然發現,那根會開花的小藤竟然還在跟著她。

跟了一會兒,那根小藤也試試探探地伸過來,去勾安稚的手指頭。

安稚覺得很有趣,任它勾住了。

就這麼左手牽著符淵的手,右手悄悄牽著小藤,走了一段特彆難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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