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地想:啊。又升階了。
這次升完就是九階了吧?
上次還知道靈元吞掉的是希音,這次靈元當零食吃掉的紅色光球到底是什麼東西?
符淵把她穩穩地放平在地上,好像回答她心中的問題一樣,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顆光球應該是九碧的傳國秘寶,叫隱色。”
安稚心想:行吧,前幾天把人家青霄盛容的東西吞了,今天又把九碧修落的東西吞了,明天還想吞誰的?
符淵的玄蒼秘寶也不用再找了,找到後大概也會被靈元一口吃掉。
安稚眼前的紅光一直不退,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還是能感覺到,符淵又變成撣子了。
胸前一重,應該是他跳了上來,毫不客氣地趴下了。
他臥在她胸前,伸出爪子,用肉墊碰了碰她的臉,又沒頭沒腦地舔了幾下。
安稚聽見他輕笑出聲,像是在和她想一樣的事。
因為他說:“玄蒼的秘寶名叫化心,自從淩霄島碎後,就一直不知所蹤,我找了這些年都沒找到。等我找到以後,就把它喂給你的靈元,讓你的靈元等一等,不要急。”
安稚:“……”
等紅光終於褪去,安稚能動了,才坐了起來。
安稚有點尷尬,先瞥一眼碎成沫的大蛇,“我剛剛就是隨便發了個破空隆,沒想到就把它打沒了。”
她坐起來了,符淵就從她胸前挪到腿上,繼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
“沒關係,”他說,“反正我想問的也都問完了。這他是自作自受,碎得好。”
安稚放了點心。
她問符淵:“好像你們乾旋四國,每國都有自己的秘寶?是你們分的嗎,一國分了一個?”
“並不是。”符淵賴在她身上不動,“我也隻聽過傳說,都說是很多年前,有人在苦海底找到幾種秘寶和古書,上麵說如果守護好秘寶,可保國運昌隆,大家搶來搶去,後來幾樣秘寶就陸續流落到幾國的王族手裡。”
符淵說:“看來非侑已經找到了希音的用法,尺衡也知道隱色怎麼用,但是像我們玄蒼的化心,好像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用,就擺著而已,不過我們的國運確實一直不錯。”
安稚也知道,玄蒼在四國中最富庶強大,堪稱四國之首。
安稚好奇:“你們玄蒼的化心也是個光球嗎?”
“我不知道。我父母去世時我太小,根本沒見過化心。”符淵說,“不過我好像隱約記得,父親說過,一定要守護好化心,玄蒼才會國運恒昌。”
安稚心中默默祈禱:但願永遠都不要遇到化心,否則它又要變成她體內地魄靈元的下酒菜。
符淵用頭拱了拱她的手,安稚才回過神,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擼擼他背上的毛。
符淵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把頭窩在她的臂彎裡。
有他在,安稚的靈元漸漸恢複正常了。
每升一次級,就如同易筋洗髓,脫胎換骨,安稚的身體說不出地輕盈舒服。
“我們走嗎?”安稚問他。
“不走。”符淵一動不動,乾脆把眼睛閉上了。
安稚:“……”
他閉著眼睛裝睡,絲毫沒有變回人形的意思,外麵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呢,安稚乾脆抱著他一起站起來。
這隻大貓還真有點份量。
尺衡殺了,他們的秘寶隱色也拿了,空蕩蕩的大廳裡再無彆物,安稚順手關上密道通往外麵的門。
“你不下來自己走路嗎?”安稚問他。
符淵安然地趴在她懷裡,把一對爪子搭在她胳膊上,“不要。我剛剛打了一架,有點累。”
安稚無語,“尺衡是我殺的吧?”
他狡辯:“你殺他就殺了一下,我按他按了很多下。”
安稚:“……”
安稚:大魔王你要不要這麼幼稚?
不止幼稚,符淵變成貓後還很賴皮,真的把自己當成貓,膩在安稚懷裡,用爪子尖勾著她的衣服,死活都不肯下去。
沒辦法,安稚隻好抱著他上樓梯。
“你重成這樣,”安稚板著臉,“肯定是貓糧吃得太多,該減肥了。”
符淵安閒自在地趴著,恍若無聞。
爬了一會樓梯後,他忽然一扭身,主動從安稚身上跳下來了,落地變成人形。
安稚想:估計是他終於良心發現,不好意思再讓她抱他上樓。
沒想到他落地後,就伸手一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符淵解釋:“剛剛你抱我,現在換我抱你,公平合理。”
安稚:?
符淵繼續說:“而且你抱著一點都不重,我覺得你可以跟著我吃點貓糧。”
安稚:“……”
一直抱到快到密道入口,因為安稚在他懷裡瘋狂地扭來扭去,符淵才不得不把她放了下來,否則看他的意思,大概會把她直接抱出密道,被外麵的所有人看見。
在出去之前,符淵問:“這幾天我可能會很忙,你還是留在無憂島等著我?”
“住在他們天塔門裡嗎?”安稚並沒有任何異議,隻是想起一件事,“可是我的網課怎麼辦?”
“滿腦子都是你的網課,”符淵摸摸她的頭,“我叫人把青翳鏡給你送過來。”
這下安稚徹底放心了。
在哪上課不是上?
符淵連夜把安稚送回了無憂島,他給整座島都下了禁製,又有南沉在,沒什麼可不放心的。
於是安稚又進入了正常的生活流程,隻不過換了個地方。
每天上午照例上網課,下午不用練功,就和冉野熊七在無憂島上到處亂逛,胡吃海塞,簡直樂不思蜀。
七色神鹿回歸的消息已經在九碧傳開了,無憂島上人人都在八卦,去外麵逛一圈,能聽到各種神奇到神經的傳言。
隻有安稚他們幾個知道,那隻傳說中的七色神鹿就是他們的好朋友修落。
冉野一直和修落不太對付,現在修落忽然走了,冉野反而悵然若失,落落寡歡。
有很大變化的還有天塔門。
九碧王尺衡死了,王位上換了人,昏迷不醒的蔓虞當天連夜就被人抬走,不知被關到哪裡去了。
整個天塔門的氣氛忽然就變了。
一門派都變成了鵪鶉,縮頭縮腦,往日赫赫揚揚的做派煙消雲散。
最重要的是,沒隔兩天,新的九碧王就派人到天塔門來。
來人先是宣讀了原掌門蔓虞的種種罪狀,比如強占無憂島上百姓房屋,擴建天塔門,衝突時致死人命等等,然後又請七涼山掌門南沉暫時幫忙協理天塔門事務。
整個天塔門忽然到了南沉手裡。
原來人有兩張臉這件事,安稚算是深刻地體會到了。
那些前兩天站在大門口,連引路都不肯的天塔門大弟子們,現在見到安稚他們,臉上的笑容像開出一朵朵大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