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被轟炸了。
消息窗口閃個不停,所有人都在“啊啊啊啊啊”,安稚回消息回得手忙腳亂,剛剛和家裡視頻時的抑鬱一掃而空,突然就喜慶熱鬨了起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隔天早晨起來,安稚就覺得不太對勁,什麼都不想吃,一陣陣地犯惡心。
符淵火速找來大夫,大夫診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像是……有喜了?”
安稚:“什麼叫‘像是’”?
一個大夫拿不準,符淵又找來玄蒼的好幾位名醫一起會診,竟然沒人能給個準點的說法。
符淵拍板:管他有沒有,就當是有了吧。
大婚日期立刻提前了半個月。
安稚谘詢符淵:“你們貓都是懷孕兩個月就生,對吧?”
要是真的隻有兩個月的話,還是挺不錯的,懷孕這種事,當然是時間越短越好。
符淵偏頭思索,“我們銀狸是兩個月沒錯,可是你是大地的靈魄,一般要懷多久?”
安稚猛地哆嗦了一下,臉都嚇白了。
就算按地球幾十億年的年紀算,懷個孕得要多久?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都想錯了。
安稚的肚子毫無動靜,乾旋的天空中卻多了點東西。
是一顆星星一樣的小亮點。
開始的時候,並沒人注意到這個,但是很快,每個人都發現了,因為這個小亮點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長越大。
它迅速膨脹,還沒兩三天功夫,就變成四分之一個月亮的大小,成了乾旋天上的一輪新的小月亮。
安稚切換成乾旋的視角時,就會看到,這個小家夥正活潑地繞著她滴溜溜旋轉著,好像轉得很開心。
晚上,安稚和符淵兩個人站在窗口,對著天上新冒出來的小月亮發怔。
安稚一眼瞥到了另一邊的大月亮,聲明:“符淵,我真的沒生過那個月亮,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直覺上覺得,它絕對不是我生出來的。”
說不準是個捕獲的路過的小行星什麼的。
符淵從背後環著她,低低地笑出聲,“又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活的。就像乾旋這麼多浮空島,也就隻有一個天藤有靈魄。”
安稚望著小月亮納悶:“如果這是我們的孩子的話,那它的靈魄在哪呢?在小月亮上嗎?”
當天晚上,安稚睡到一半,忽然被亮光驚醒,屋子裡好像亮了一瞬,又重新暗了下來。
安稚翻了個身,就覺得臉上癢癢的。
明顯又是符淵的大尾巴。
明明還沒大婚,他又不守信用,悄悄跑到她的床上來了。
故意變成撣子讓她心軟,不舍得趕走他,他乾這種事已經熟極而流。
安稚閉著眼睛,隨手摸了一把,摸到的卻不太對勁。
這雞毛撣子小了明顯不止一號。
安稚猛地睜開眼。
眼前是一雙和撣子一模一樣的湛藍的眼睛。
是隻小奶貓,一身符淵家族傳統的絨乎乎的灰色長毛,高高地舉著小型雞毛撣子的尾巴。
發現她醒了,它呼嚕了兩聲,把一對小爪爪搭在安稚身上,按了幾下,又親昵地把粉紅的鼻頭貼在安稚的臉上,奶乎乎地“喵”了一聲,好像在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