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影已經遠了,可他仍呆呆地凝望。
段不凡等的不耐煩,抵劍拍了他一下,“你發什麼呆呢?”再不解毒,就要沒命了。
段不凡一貫沒輕沒重,扯到裴端的傷口。
他冷抽一口涼氣,“段寶真,你滾一邊,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裴端說完,又不自覺地看向了那位白衫姑娘。
段不凡最討厭磨磨蹭蹭,見裴端盯著人家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額頭青筋凸起,毒舌道,“還不快走?難道,你看上人家了?”
由於受傷的緣故,裴端麵色慘白。
他似是自言自語,喃喃道,“她為什麼要送我手帕?”
段不凡一愣,這不是很好理解嗎?人家姑娘心地善良,見他受傷,便給他一方手帕止血。
隻可惜,好好的手帕,卻送給了這個禽獸。
糟蹋了,段不凡搖頭。
走了很長一段路,裴端就像沒了魂魄似的。他一直拿著那方潔白手帕,任憑胳膊處的血跡乾涸。
段不凡皺眉。
接著,就聽他幽幽開口,“師弟......”
段不凡一個激靈,“怎......怎麼了?”
裴端痛心疾首,“還是讓你說對了,那位天仙一般的姑娘,莫非是......真的喜歡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能聽出一絲肯定。
段不凡再也忍不住,拔劍往他傷口處送。
他也不知這個禽獸哪來的自信。
他看向裴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他輕嗤了一聲,毫不留情戳破某人,“自作多情又何必。”
裴端笑意僵硬,直接黑了臉。
半響,他又喃喃,聲音輕得幾不可察,還是被段不凡聽到。
“隻可惜,我還不知那位姑娘的芳名。”
段不凡忍無可忍,太陽穴嗡嗡作響,“裴師兄,適可而止。”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這麼倒黴,偏偏被裴端看上了。
後來,段不凡知道那位姑娘姓沈。
當然,某個禽獸肯定比他先知道。
淩昭鈺捏著裝了獸丹的乾坤袋,少年兀自走在後麵,麵上冷淡,一言不發。
戚清窈中毒在身,可讓一眾男弟子擔心不已,時不時有人對她噓寒問暖。
藥宗弟子更是舍得,將自家師父給的護命丹藥給了她。戚清窈除了體虛,其餘無礙。
唯獨淩昭鈺默默無聞,顯得異常另類。
謝喬隻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問了一句,“師兄,這是哪裡?”
林修檀答道,“快到鹿坻了。”
他指著一條溪流,穿山而過,“酉溪與鹿坻挨得最近。”
謝喬了然地點頭。
兩人是同門的師兄妹,關係親密,不知在低語什麼。
在淩昭鈺看來,卻格外刺眼。
謝喬突然笑了一下,淩昭鈺隻聽清楚了一句,“師兄真好。”
淩昭鈺麵上淡然,袖中的手卻緊緊攥在一起。
終有一天,他會向謝喬證明,他比林修檀還要厲害!
眾人走得正急,半路上卻殺出了三名布衣客。樣貌普通,渾身卻透著不容忽視的殺氣。
一見麵,便亮出了銀閃閃的長刀,令人毫無防備。
“魔界的人。”林修檀看了三人一眼,沉聲道。
裴端很是讚同。
修真界每次曆練,無論規模大小,弟子們身上總會帶有通訊符。
一聽獵場闖入了魔界之人,趕忙掏出通訊符向自家長老報信。
獵場五年一開,乃是盛事。
鋒鏑宮之人卻偏偏挑這個節骨眼闖入,擺明是公然挑釁諸宗。
諸修真派與鋒鏑宮勢同水火,這口氣如何能消?
林修檀一劍出鞘,直接殺掉了其中一人。
黑衣人身手竟隻有如此?
弟子們百思不得其解。
剩下兩人跑得很快。
林修檀等人不想輕易放過,在後麵步步緊逼。
布衣客忽地轉身,弟子們腳下猛烈搖晃。
周圍的山木花草倒塌。鹿坻裂出了一個數丈的石坑,範圍蔓延至方圓五裡。
石坑太大了,弟子們被困在坑底,不少人摔傷。一時半會兒,他們也出不去。
這正是布衣客所想要的。
幸好,當時分為兩路。女弟子跟來的很少,滿目望去,石坑裡,不乏摔得鼻青臉腫的男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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