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山雨欲來(四)(2 / 2)

現實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然而,淩昭鈺可是靈虛門弟子,投靠鋒鏑宮之後,反而要戮殺師門,他豈不會成為修真界笑柄?

蒼鬱心想,前兩任主上縱然脾氣不好,但從來不會罵她,頂多將怒氣遷移到他身上而已。

蒼鬱沒什麼感想,他寬慰道,“主上性子倔,他若下定決心,無一人能阻攔,何況,害他墜崖的還是昔日同門,如何不氣?”

蜚瑤直接反駁,“你不懂,這裡麵有誤會。”

蒼鬱訝然,“你怎麼會知道有誤會?你親眼所見?誰害了主上,沒有人比主上更清楚了吧?”

蜚瑤心煩,她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若是主上知道害他的人是蕭玄,會不是氣得將人挖出來鞭屍?

蕭玄是她的前任主人,對她不好不壞,蜚瑤侍奉他十餘年,對他忠心耿耿。

與其說對蕭玄忠誠,不如說是對鋒鏑宮宮主。隻要是坐在這個位置的人,蜚瑤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鋒鏑宮最近氣氛格外壓抑,一位黑衣侍走到蜚瑤麵前,好奇問道,“瑤護法,我想問問您一件事。”

“什麼事?一邊去,我正煩著呢。”蜚瑤不耐煩將他推到一邊,秀眉緊蹙,漂亮的百褶裙也如同緩緩收攏的花,沒有什麼活力。

"可是那地牢的姑娘怎麼辦?今日是第七日,屬下估計她已經死了。"黑衣侍是地牢總領,他苦皺著眉,不知該怎麼做,“要不要進去收屍?萬一地牢發臭,生出臟東西怎麼辦?”

蒼鬱和蜚瑤皆是一滯,愣在了原地。

“什麼姑娘?”蒼鬱絞儘腦汁,才想起了幾日前被押進水牢的姑娘,模樣漂亮,嬌嬌弱弱,想必早就死了。

主上隻是吩咐將其扔進水牢,其餘沒有再說。若不是黑衣侍提起,蒼鬱都要忘記這位姑娘。

水牢裡不是沒死過人,黑衣侍臉皺成一團,他自認為打掃水牢是個苦差事。

尤其是屍體腐爛的水牢,蟲蠅成群,嗡嗡作響,臭氣熏天,難以忍受。

蒼鬱很是平靜,淡淡道,“主上不管不顧,不就是想讓她死嗎?即時她命硬強撐,不過是晚死幾日。你若是嫌棄,不妨直接下毒。斷腸散、砒霜、見血封喉、牽機藥、鳩酒全都用上,雙方都省事,何樂而不為?”

蜚瑤抿唇不語,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蒼鬱竟是如此陰毒的男人?!

黑衣侍極為讚同,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姑娘嬌弱,在水牢一味強撐,不過是徒增折磨。

隻是,可惜了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好,屬下這就去辦。”黑衣侍大喜過望,鋒鏑宮最不缺的就是毒,他轉身就要告退。

“等等,你說什麼?清水飯食都沒有?”蜚瑤挑眉,難以置信地問道。

黑衣侍腳步一頓,隨即茫然地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你在做什麼?為何不給人送去?要是她有個好歹,你擔當得起嗎?”蜚瑤怒從心起,對他冷喝。

“瑤護法,屬下隻是一個看守地牢的侍衛。主上沒吩咐,屬下也不敢貿然行事,擅自給人送飯食啊。”黑衣侍拭去虛汗,苦惱不已,怎麼這都能怪罪到他頭上?

他隻是單純地想要看守地牢而已。

免得到時候死了人,他又要前去清掃。

“瑤護法,您擔心那位姑娘?恕屬下直言,若要論起心狠,蒼護法在您之下。”黑衣侍嘀咕。鋒鏑宮哪有什麼好人,不過是比誰更狠、更毒而已。

蜚瑤眉眼彎彎,對黑衣侍道,“你說的頗有道理。”

少女腰間的竹簍鑽出一條花蛇,蛇瞳冰冷,正“嘶嘶”地吐著猩紅蛇信子。

黑衣侍立馬識相,“瑤護法,那還下毒嗎?”

“你說呢?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本姑娘教你?”蜚瑤笑意盈盈。

黑衣侍想了一會兒,又點頭,很是明白,“瑤護法,屬下這就去下毒。摻在飯食中,保證讓姑娘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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