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小姐!”
“漱玉,”謝喬被她的出現嚇得一愣。
小丫頭氣喘籲籲,謝喬疑惑,“你怎麼來清靜峰了?”
清靜峰,是靈虛門高階長老們研習商討大事的地方,也是處罰叛逆弟子的地方。
謝喬跟著長虞,住在逍遙峰。
兩者的距離並不算遠,卻也並不算近。
兩峰往來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小姐,我擔心你,所以便忍不住過來看看。”漱玉吐了吐舌頭,眉眼嬌俏,越發可愛。
她就像清晨樹梢的百靈鳥,活潑俏皮。
“長老們責罰小姐了嗎?”
“沒有,”謝喬心頭一暖,搖了搖頭。
她伸出雙臂,向她展示自己白嫩嫩的手腕。
“你看,我安然無恙、毫發無傷。”
漱玉打量了她一周,見她確實沒有傷,才放心。
“那就好,方才見小姐一副傷心的模樣,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呢。”真是令她驚膽戰的。
她見少女雙眸空洞無神,眉目卻很哀愁。
那是一種漱玉看不透的表情。
漱玉驚心動魄,以為長老們被戚清窈糊弄,狠狠責罰了謝喬。
謝喬笑意淺淺,就像融化的冰雪一般美好。
“有勞漱玉為我擔心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雖然謝喬毫發無傷,漱玉卻仍然好奇,“難道掌教又被諸位長老針對了嗎?”
長虞身處掌教之位,高處不勝寒,需要時刻提防旁人的構陷和針對。
好在長虞言行端正,並沒有什麼瑕疵。
諸位長老便將矛頭對準了謝喬,各種責罰接二連三輪到謝喬的頭上。
小姐的叔父謝懷川,隻會假惺惺說幾句關懷小姐的話,但卻無關痛癢。
實際上,他對小姐並不上心。
長虞當然不會同意,眾長老借機刁難,長虞便不顧眾怒袒護謝喬。
久而久之,長虞無形之中的聲望損失了一大截。
漱玉的話勾起了謝喬的回憶。
上一世,靈虛門人心叵測,長虞和逍遙峰處境困厄。
謝喬更是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旦有哪裡不對,她的行為瞬間便被放大數百倍。
各種刁難汙蔑,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她身上潑。
謝喬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不會給他們為難師父的機會。”
再也不會了!
她這樣一說,等於變相承認。
漱玉知道,眾長老對很難對付。
尤其是歸真長老,與長虞掌教針鋒相對。
漱玉鼓起拳頭,憤憤道,“他們天樞峰簡直欺人太甚,蠻不講理。”
近段日子以來,靈虛門有著各種流言蜚語。
總結下來,無非就是罵謝喬心腸歹毒,殘害同門。
明明是廢柴一個,卻得到長虞掌教的偏愛。
漱玉又想起青姝趾高氣揚的模樣,登時怒火中燒。
“清窈小姐隨口一句,便引得眾長老指責小姐。除了掌教,沒有一人站在小姐這邊。”
“好了,”謝喬卻不以為意,見她氣鼓鼓的模樣,打趣道,“他們針對的是我,你犯不著生氣。”
漱玉的怒氣還未消,忍不住埋怨。
“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天樞峰都是一群蠻不講理之輩。”
這話可不得了!
即使四周環境清幽,滿目翠然。
謝喬也是下意識捂著漱玉的嘴,笑著拉過她。
無巧不成書,無意間,謝喬瞥見濃翠竹林處,赫然有一抹白衣的少年身影。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