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一聽這話,小臉垮了下來,慘兮兮如同苦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就當她完成前世欠下的債。
戚清窈眼底劃過一絲幸災樂禍。
《符聞錄》極長,生僻古怪的字頗多,抄一遍便痛苦不堪、手指酸痛,而她竟要在一天之內完成三遍的罰抄。
豈不是要蛻掉一層皮?
蘇如柳則是撅了噘嘴,對於謝喬這種自討苦吃的行為懶得理會。
蘇如柳甚至能預見後麵的畫麵:謝喬被學官責罰,回到逍遙峰便哭哭啼啼,甚為煩人。
長虞肯定會詢問自己是何種原因,待蘇如柳說出真相後,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長虞心疼,漱玉安慰,隻有蘇如柳一人,冷眼旁觀。
屆時,謝喬哭得累了,隻需要一晚的功夫。
第二天起來,便將罰抄的事情拋之腦後,又開始不務正業、貪玩逃課了。
長此以往,周而複始,無窮無儘。
蘇如柳這個旁人,看得都有些倦了!
***
夜晚降臨,暮色四合,繁星低垂,閃爍著朦朧昏黃的光暈。
逍遙峰攬月閣內,暖黃色的燈光搖曳,一片溫馨。
麵容姣好的少女正挑燈苦學,她麵前已經堆了一遝厚厚的紙。
上麵的墨跡未乾,應該是才寫好不久。
但她仍沒有停下,繼續伏在桌案上埋頭抄寫經書,時不時傳來一陣微弱“沙沙”聲。
在寂靜的夜裡,這聲音極為明顯。
一旁的侍女正無比同情地凝視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難道小姐今日惹學官生氣了嗎?
她怎麼又被罰抄了?
漱玉抬眼望了眼窗外,天幕黑沉沉的,夜風吹來,驅散了朦朧的睡意。
漱玉為謝喬披上了一件外衣,見窗外似有動靜,便忍不住起身出去。
“掌......掌教,”漱玉傻了眼,呆呆望著已經走到門口的端麗女子,“天色......”
女子一臉疲態,顯然是才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卷宗,她豎起食指,示意漱玉小聲一點。
其實漱玉也不用問,這麼晚不睡覺,專門來了攬月閣一趟。
肯定是為了謝喬。
冷豔女子望向室內,隔著一盞屏風,燭光搖曳,映出了裡麵少女的
少女正伏在桌案上飛速抄寫著什麼,模樣認真,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麵有人。
長虞看了許久,無奈扶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長虞與五味峰謝氏並無交集,她與謝喬父母也不是什麼好友。
在她拜入靈虛門之時,謝喬父母早已響徹整個修真界。
五味峰謝氏,名聲極盛。
每逢修真弟子大比,五味峰謝氏一脈的弟子總是拔得頭籌,實力強悍,羨煞旁人。
後來,靈虛門與萬劍宗的即墨襄等人合力斬殺鋒鏑宮魔尊之時,謝氏夫妻身受重傷而亡。
唯一的骨肉也流落在外,不知所蹤。
所幸,靈虛門弟子曆練途中,帶回了一名瘦弱伶仃的小女孩,而那人正是謝喬!
本是一件好事,謝懷川卻推三阻四,謝喬的容身之所還沒有定下,仿佛又成了無處安身的可憐蟲。
小女孩極其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