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蘇如柳小臉皺巴巴的,嬌俏的眉目間有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憂愁。
逍遙峰弟子知道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主,紛紛避之不及,生怕惹她不快。
蘇如柳見了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雙眼霍地明亮了幾分,語調難掩驚喜,“謝喬.......咳咳......謝師姐,你不去五味峰了嗎?”蘇如柳覺得,謝喬出現的正是時候。
謝喬垂著腦袋,整個人無精打采,一見是蘇如柳,她扯了扯嘴角,“蘇師妹,我正要去呢。”
估計,半個時辰以後,她又要與容頃起爭執了。
謝喬兀自走著,蘇如柳追上了謝喬,“師姐,你今日有空嗎?撥雲見月十六式,我有些生疏。”
“現在沒空。”謝喬語氣蔫蔫的,心中無比煩躁。容頃名不虛傳,謝喬可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謝師姐,”蘇如柳如同一個小尾巴,仍舊不肯死心,“師姐......”
“喬喬師姐,你就答應我嘛。”蘇如柳語氣殷切。
“哦。”謝喬語氣平淡,蘇如柳不知道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蘇如柳見她態度敷衍,她憤憤道,“謝喬,你才去了五味峰幾天,這麼快你就變心了?”
謝喬:......她哪裡變心了?
“你怎麼不問林師兄?”謝喬無奈,停住了腳步,向她問道。
“謝喬,你捫心自問,”蘇如柳噘嘴,“從小,林師兄待我和待你,是不是很不一樣?”
再說了,她劍術一般,可不敢玷汙高潔傲岸的林師兄。
蘇如柳不知道,為什麼謝喬從小便喜歡粘著林修檀,而林修檀對於她,也是非同一般的耐心。
蘇如柳不是沒有向林修檀請教過。
有一次,她築基劍術不穩,被長老責罰,後來便向林修檀請教。
林修檀一貫很溫柔,但蘇如柳開竅慢,即便過了一個時辰,仍然不會最基本的衡陽七訣。
林修檀耐性好,卻還是被她弄出了一絲疲憊。
他雖沒直說蘇如柳不用心,但從他緊繃的神色,蘇如柳也能覺察一二。
林修檀黑眸沉沉,與以往溫文爾雅的模樣不同,仿佛蘊著一層怒火。
蘇如柳很害怕,她知道自己太笨了,惹得林師兄不悅。
從此,蘇如柳不再輕易向他請教。
謝喬當時也在築基,她的基礎比自己還差。然而,林修檀卻是一遍又一遍地教她。
那年九歲,蘇如柳咬著袖角,小小的腦袋怎麼也想不通,謝喬的劍術比她還差,為什麼林師兄還不發火?
她眼巴巴地等了一個下午。
謝喬還是拿不穩劍,蘇如柳本以為林修檀會指責謝喬。
誰知,他隻是輕輕地拍了拍謝喬的腦袋,溫聲安慰道,喬喬,你還小,不用著急。
謝喬還是很傷心,林修檀則溫柔地哄她。
九歲的蘇如柳瞪大了眼睛,吹著鼻涕泡。
她不明白,林修檀對待她和謝喬的態度,為什麼完全不同?
“......?”謝喬不知道她為什麼又要提這個,隻得妥協,“好,等我從五味峰回來。”
謝喬在前,蘇如柳緊緊地在後麵拽著謝喬的衣袖,引得一眾弟子側目。
謝喬與蘇如柳又怎麼了?
戚清窈也看了,她秀眉微蹙,美目染上了一抹淺淡的疑惑。
戚清窈很好奇。
既然謝喬已要離開逍遙峰,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蘇如柳為何還與謝喬笑吟吟,維持表麵上的客氣?
“喬喬師姐,蘇師妹,”戚清窈走近了幾步,雙眸彎似月牙。
謝喬和蘇如柳回眸,也向她回道,“戚師妹(師姐)。”
“放手。”謝喬最後的耐心快用光了。
一旦遲到,容頃肯定不會輕饒。
蘇如柳嘁了一聲,卻還是放下了手。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謝喬,輕聲問道,“師姐,你又要去五味峰了嗎?”
謝喬點頭。
蘇如柳在一旁癟了癟嘴,心道,謝喬每日都要去五味峰呢。
雖然一切都是長虞要求的。
“師姐與五味峰之情,融於血脈,難以割舍,師姐掛念也很正常。”戚清窈笑意融融,猶如一朵明媚夏花,“但是,長虞長老對待師姐,也是極好的。”
驀地,謝喬想起了丁香臨死前的話,“謝喬姑娘,你要小心戚姑娘。”
曲聞鶴心懷不軌,戚清窈是他的弟子,謝喬對她的警惕多了幾分。
如今她這樣說,令謝喬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
謝喬眸子一冷,沉聲問道,“戚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戚清窈聲音又細又軟,好似輕盈的羽毛沾上了水花,有一種莫名的委屈。
“師姐,我隻是說,長虞長老對你也很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