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那座高樓，李歸荑便隱入牆角的黑暗中，假裝看旁邊的一個小攤子，攤子上放了一堆小瓷瓶，不知裝的是什麼東西。
李歸荑慢慢看著攤子上的東西，眼角餘光卻打量著聚靈閣的門口，那門口像往常一樣站著兩個平常打扮的守衛，看起來普通無比。
李歸荑心中糾結著，神經繃的很緊。
“姑娘，你小心一點，彆打開了，不然就要被咬了。”攤主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歸荑一怔，果然手中的一隻小瓷瓶快被她捏碎了，她連忙放鬆了手臂。
她看向這個攤主，發現對方也是披了一身鬥篷，臉被隱藏在了兜帽之下。
“這裡麵是什麼東西？”李歸荑讓自己放鬆下來，笑道。
“這裡麵裝著一種蠱蟲，被咬到的話可是會變成一隻聽話的狗的哦。”那人隱藏在鬥篷下，聲音沙啞，應該是個老者，他說完這句話，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李歸荑捏著小瓷瓶的手像是有些發麻了起來，她告訴自己這隻是錯覺，笑道：“這東西倒是不錯，多少靈石？”
那人沒想到李歸荑會感興趣，停了片刻，低聲笑道：“姑娘，這東西不貴，十顆中品靈石就行了。”
李歸荑給了他十顆中品靈石，交付的時候，竟然隱隱看見他兜帽下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李歸荑讓自己心定了定，假裝又看其他的小瓷瓶，道：“老先生不是凡人吧？是彆的種族？”
攤主道：“是啊，這魍魎市沒幾個普通凡人。”
“讓我猜猜，是兔族？”
攤主桀桀笑了一會兒，道：“竟然被你猜到了，看來我的偽裝還不行。”
李歸荑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魍魎市的攤販隻是外表習慣奇怪了點，其他應該和外麵的攤販沒什麼區彆，便道：“其實偽裝的還可以的，就是眼睛的顏色藏不住，對了，能不能介紹一下您賣的都是什麼啊？”
那兔族攤主給她介紹了一番，李歸荑又和他閒聊了一會兒，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聚靈閣是不是能典當一些東西啊？”
攤主道：“是啊，隻要寶物好，這聚靈閣什麼都收，姑娘是有要出的東西？”
李歸荑道：“是有一點秘境裡得來的東西，但是對這聚靈閣不熟悉，也不知其深淺……聽說這聚靈閣的掌事是姓胡的，老人家覺得靠譜嗎？”
攤主道：“你是說胡爺嗎？靠譜啊，之前還經常光顧我的生意，人也算大方。”
李歸荑聽到這句話，心底漸漸冰冷，道：“他今天在嗎？”
“應該是在的，我今天早上還見到他了，哎——你看，他好像要出來了，你要不好意思我帶你去找他。”
攤主看著那聚靈閣的一陣波動，然而剛轉過頭，卻發現剛剛站在攤子前的人已經不在了，疑惑地向四周喊道：“姑娘？姑娘？你還買不買啊？”
李歸荑將身形隱在黑暗中，扒在拐角處，緊緊盯著聚靈閣的門口。
果然那聚靈閣出來一人，錦衣華服，頭戴碧綠色發簪，正是胡景寅，他出來時，左右的守門人朝他行了一禮，而他則出門向西而去。
等他走遠了，李歸荑繃緊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然而忽覺背後有人靠近，她心中警鈴大作，還未轉身，追心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