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陸梵背靠著場館牆麵,手插在隊服口袋裡,一腿支起,安靜看著深巷明朝的方向。葉冰崖摟著煙嫋嫋,正言笑晏晏地一起走出來。
葉雪流把“你是不是看上我哥了”咽回去,哼了聲說:“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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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下賽第一天的那個晚上很混亂。
葉雪流挨了楚驍重重一拳,半邊肩膀都是麻的,秦珩要帶他去醫院,但被陸梵拽住了。
陸梵的聲音冷得像淬過了冰:“我還有話問他。”
鴉殺剩下的人明顯更多,陸梵是單獨過來的,孤零零一個,這邊更好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最後葉雪流還是說:“你們回去吧,我待會兒自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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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梵的問題清晰冷靜,一個接一個:“那杯酒到底放了什麼藥?”“除了安眠藥,真的沒彆的了?”“劑量多少?你能保證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葉雪流眼圈兒紅了,“你他|媽以為你審犯人呢?!”
“要不是沒報警,你他|媽以為你不是?!”陸梵比他更不客氣,把他整個人抵在牆上,冷冰冰道,“有什麼隱瞞的全他|媽趕緊說,免得後麵再出事,我都替你扛不下來!”
葉雪流怔怔地,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他一張小臉,眼淚從眼睛流到下巴頜也不過幾秒,被夜裡燈光照著,委屈得悠悠顫顫。
“……你還好意思哭。”陸梵無奈歎了口氣,語氣總算是緩和了一點兒,“真沒騙人了?”
葉雪流啪嗒啪嗒掉著眼淚搖頭。
“……”陸梵無可奈何問,“所以為什麼下藥?至於那麼恨我嗎?”
“……我就,”葉雪流要強地抽抽鼻子,努力一口氣把話說完,“我就是想問清楚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葉雪流知道自己理虧,雖然百般不願講,他還是把憋在心底的話交代了:“……你是不是喜歡我哥?他是純異性戀,沒用的,女裝大佬也沒用。”
陸梵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壓低聲音、盯著他的眼睛,誘惑似的問:“還有嗎?”
“……反正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葉雪流豁出去了,強忍著羞恥,抬起眼睫說,“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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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時候為什麼會那麼想?”
退了官方安排的三人套房,轉而在樓上一層開了個商務標準間,明明是兩床一衛的標準配置,此刻房間裡的兩個人,卻以詭異的姿態擠在其中的一張床上。
葉雪流被陸梵抓著手頂在床頭,不得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誰叫你第一次見麵就把我認錯啊!還老是盯著我哥看……說到底,你為什麼老是看葉冰崖看那麼久?!”
“因為我在想,”陸梵說,“聽說雙胞胎能心靈相通,純種異性戀這點是不是也相通?”
葉雪流頓了一秒後,微微睜圓了眼。
“還有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把你們認錯。”陸梵忍笑道,“隻是想欺負你一下……因為你當時看我的表情,實在是……很可愛。”
“……靠!”
說話間,小熊睡衣被掀開一點點——
“恐女好了嗎?也不恐男?”
“怎麼恐啊?你這個時男時女,忽男忽女——”葉雪流咬牙切齒,“騙得我團團轉!”
“我有騙嗎?”
“靠,你意思是我智障……唔。”抗議的話語被迫中斷,葉雪流仰起臉,安靜承受陸梵的親吻。
“……算了。什麼鍋配什麼蓋,咱倆在一起,也算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