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砸得勢頭太準了, 正好砸到祁漾腦袋上,而祁漾本來的動作是馬上就要親到夏春心的額頭。
這樣一個助力砸過去,祁漾的嘴唇就結結實實地親到了夏春心。
夏春心睡覺總容易出汗,光滑的額頭微濕,這觸感恍如回到曾經他吻她的時候。
她夜裡睡覺常愛翻身,翻身後就下意識往他懷裡鑽,他會被她鑽進來的動作弄醒,他醒來低笑一聲,再將她摟緊兩分,順勢親她腦門。她在睡夢中好像感受到他親她, 會無意識的笑出聲來,又往他懷裡擠, 倆人總這樣笑著擁抱入睡。
而祁漾此時這一口親得太重,夏春心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夏春心以為自己睡懵了,怎麼會有人親她腦門,疑惑不解地睜開眼, 而後入目的是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結, 男人喉結在滾動, 她還聽到男人吞咽的聲音。
這個喉結她都很熟悉,以前她吻過, 連著他鎖骨,她都常常吻過, 他身材偏瘦, 喉結和鎖骨都很突出, 頸部線條很性感,是她迷戀過的,迷戀到她覺得她老公的喉結和鎖骨都比彆的男人好看,無人能及。
但現在這個情況,祁漾可是前夫啊。
前夫居然趁她睡著了進她房間偷親她?
他是狗嗎,那種老忠狗,趁主人不注意來偷舔??
夏春心猛的退後,腦門離開他的親吻。這一退開,祁漾唇間發出一聲“啵”。
“???”
這就有點太氣人了吧!親完還發出這麼響亮的“啵”?!
夏春心氣得想趕他出去,餘光看到莫名其妙落在床上的她的包,她不解地抬頭。
哦,姑姑。
姑姑正站在祁漾身後,她右手還拿著一隻包,看樣子好像是姑姑用包把祁漾打了。
但是姑姑表情怎麼有點後悔莫及和怔忡?
夏從霜也沒料到她這一包砸下去居然成了助攻,居然讓祁漾成功親到了夏春心,她在這意料之外下沒來得及做反應。
跪在地上的祁漾這時比兩個女人先發了聲,他沒回頭,深深凝望著夏春心。
接著,這人饒是即將耍流氓,麵上仍是斯文有禮的,聲音也帶著溫文爾雅的腔調,“姑姑,若不然,您再砸我一次吧。”
夏從霜:“……”這就過分不要臉了吧。
因在這臥室裡的小插曲,後來下樓吃下午茶的時候,夏從霜也沒給祁漾什麼好臉子,她沒想到祁漾的臉皮能這樣厚,她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祁漾居然還能過來繼續追夏春心。
又因為有爺爺在,夏從霜不好當著爺爺麵發火,隻好忍了,四人圍著一起吃鬆餅喝紅茶。
閒聊大多數都是祁漾和爺爺說話,或者夏春心和爺爺說話,夏春心就沒和祁漾對上過眼神,也沒有任何交流,而倆人又都笑著,老爺子也是真的不容易察覺到不對勁。
夏春心主要喝牛奶吃水果,祁漾若無其事地坐在她旁邊,右手捏著蘋果,左手拿水果刀削著。
“祁漾是左撇子啊?”夏修明問著。
祁漾抬頭笑,笑得很溫和,“平時用右手,這兩天左手受傷了,手腕崴著了,沒大礙。”
夏修明點頭叮嚀,“出差在外的時候注意點。”
說著,夏修明看向夏春心,“還讓人家給你削蘋果啊?直接啃得了。”
估計老爺子本想說的是讓她自己削蘋果,但看她的胳膊就收回了這句話。
夏春心骨折的手臂已經不再需要懸著,但夾板仍然固定著,還不能自己削蘋果,她對祁漾伸出右手說:“我自己啃,不然爺爺以為我欺負你。”
祁漾沒給她,繼續削著,邊笑說:“欺負吧,沒關係。”
夏修明看笑了,人老了就喜歡看兩個小年輕談戀愛,畫麵都是甜兒個滋的。
夏春心滿內心戲則都是祁漾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低頭吃芒果。
夏從霜看祁漾這種裝腔作勢的模樣就特彆想懟他,她眉頭微挑,正要玩笑懟兩句祁漾,這時候她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後挑了眉,接起來道:“大哥啊。”
夏春心咀嚼的動作一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其實不想聽姑姑和夏嘉木通電話。
夏從霜還偏就將手機調成了外放。
之前計劃說讓老爺子裝病,老爺子今早開始裝病,和家那邊透露著正在醫院做檢查。
夏嘉木擔心問:“爸現在怎麼樣了?”
夏從霜真真是個演技派,又氣又歎地說:“爸被氣得不輕,現在心跳快,已經辦好住院了,連著儀器隨時觀察著。”
“我剛忙完,我現在過去。”夏嘉木是實打實的關心老爺子。
“不用,你來這兒了家裡怎麼辦,先觀察著看看吧。”
夏嘉木聲音沉著,“安排爸轉院回來,或者我過去,不能就隻這麼觀察。”
“大哥,”夏從霜道,“老爺子在夏春心身邊本來挺開心的,現在住院他也想讓夏春心陪著,你來添什麼堵啊,你把你自己家給弄彆白了,彆讓人再在老爺子麵前嚼舌根就行,不然早晚老爺子要被氣死。”
這話說得足夠明白了,夏嘉木自然能明白這個中意思,在電話裡沉聲說著,“我知道了。”
夏從霜坐等著看夏嘉木能把事情做到什麼份上,正要掛斷電話,夏嘉木忽然說:“對了從霜,你兒子和人打架的事,你知道了嗎?”
夏從霜:“…………”
她不知道。
她兒子確實脾氣不好愛惹事兒,她老公也很寵兒子,經常是這父子倆做錯事後一起瞞著她。
“打得嚴重嗎?”夏從霜問。
夏嘉木道:“被打得很嚴重。”
“……”
“估計你兒子和他爸都沒敢和你說,你回來吧,我安排陳叔過去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