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這就是在把夏春心往河裡推, 推完還滿臉溫柔的對她感謝道:“謝謝心心陪我遊泳。 ,”
這就讓壓根不想陪他遊泳的夏春心很憋屈了, 想把祁漾腦袋按水裡讓他嗆一嗆。
“對了, ”夏修明想起明晚的頒獎禮, “心心懷孕了,就不用心心扶我領獎了。祁漾扶我上台, 記得準備禮服。”
祁漾很乖, “是,爺爺。”
老爺子這麼說, 祁漾和夏春心都知道老爺子是故意這樣安排的。讓祁漾扶他上台, 是特意做給祁家人看, 尤其是給祁蕭看,老爺子這做法無疑是將祁漾當親孫子疼愛著。
祁漾看著爺爺,仿佛看到了曾經疼愛他的外公,“謝謝爺爺。”
夏修明聽出祁漾聲音裡的動容,擺擺手笑道:“自家人不要說什麼謝不謝的, 回去休息吧,一會兒吃晚飯。”
進房關門, 夏春心沒和並不是“自家人”的祁漾說話, 徑直去裡間主臥工作, 和姚婧電聊《平行世界》的結尾部分。
祁漾自覺去次臥工作, 安排好工作後, 祁漾見夏春心沒鎖房門, 就進出幫她送水果牛奶, 來去無聲, 輕拿輕放,儼然一個小助理。
夏春心幾次想鎖門,但又擔心祁漾吃飯的時候和爺爺亂說,就沒搭理他。
到時間去酒店餐廳用晚餐,用過晚餐後各自回房休息。
夏春心回主臥繼續和姚婧通電話聊工作,祁漾則蹲在客廳地上,從行李箱裡拿出夏春心的睡衣護膚品等一會兒洗完澡要用的東西。
夏春心看時間差不多該洗澡準備睡覺,出來要拿睡衣,就見到祁漾已經將她要用的東西一一擺在沙發上。
祁漾居然連她要換的內衣褲都拿了出來。
“祁漾!”夏春心頓時火冒三丈。
祁漾正在抬頭解襯衫領口的紐扣,聞言偏頭看她,順著她視線又看向沙發上的內褲,眉毛微挑,“你內衣褲我之前都給你洗過。”
言外之意幫她將內衣褲從皮箱裡拿出來並不算什麼,頗有種結婚三年老夫老妻的意味。
可那是以前啊!已經離婚了好不好!以前倆人還造娃呢,現在能嗎!
夏春心狠狠瞪他一眼,俯身拿起睡衣,把內衣褲團到一起拿走,轉身要走向浴室。
忽然她毛衣後衣擺被人拽住,“心心。”
這聲“心心”叫得特像他要求她做什麼時候的那種低求的腔調。
心心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祁漾也不敢用力拽,再給她拽倒了,就跟屁蟲似的跟在她身後走,一直跟到了浴室。
夏春心終於回頭瞪他,“你還跟著啊?”
祁漾倚著浴室門框,偏頭望了眼裡麵環境,又看看她骨折的手臂,擔心的語氣說的像命令,“心心,我幫你洗澡吧。”
浴室裡有自帶音效,這音效讓夏春心的喘氣聲都變成了立體環繞,被氣得不輕,“你給我出去!”
祁漾這次更溫柔了些,像在哄不聽話的小女孩,微扶著她腰說:“心心,地滑,你容易摔倒,而且你一隻手也沒辦法洗頭發。”
這可太新鮮了,前夫找各種理由非要陪前妻洗澡,這不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還能是什麼?
夏春心之前在家裡確實由金燕妮她們幫她洗澡穿衣服,但她覺得現在自己也可以洗澡,不動那隻手就好了,可此時祁漾卻好像認準了她不行,非要他陪著才行。
“謝謝前夫好心,”夏春心高抬著下巴看他,“但是前夫,我寧可不洗澡,也不會讓你幫忙。明白嗎,前夫?”
祁漾聽到“前夫”這二字,連聽了三遍,呼吸微滯了兩分,緩聲哄道:“不是要看你,是單純要幫你洗澡。”
夏春心滿心都是我信了你的邪,您作為長了眼睛的正常男人,不看才不正常。
夏春心索性繞過祁漾,大步走回到電話旁邊,打給前台讓前台派來個女保姆來幫她洗澡,前台大概是知道他們的身份,就說讓女管家上樓來幫忙,女管家更有分寸。
夏春心打完電話回頭看向祁漾,祁漾正在慢條斯理地係回扣子,大概剛才他也想洗澡,聽到有女管家上樓就算了。
……也或者他剛才是想和她一起洗澡。
女管家很快就來敲門,進去幫忙洗澡。
浴室裡傳來嘩嘩水聲與不時夾雜著的女人低小交談聲,聽不清聊什麼,但偶爾傳來笑聲,夏春心大多數時間裡的笑聲都很軟,輕輕柔柔的像有鉤子。
祁漾在外麵斜倚著牆,聽著裡麵傳來的柔軟笑聲,後腦勺向後仰靠到牆上,漸漸唇角輕彎笑出來。
此時是他第一次考慮她所懷的是男孩女孩的事。
忽然很希望她懷的是個女孩,這樣母女倆可以一起做很多事,隨時都會有溫柔笑聲和清脆笑聲交織著傳來,生活也多了溫柔。
祁漾就這樣靜靜聽著,許久未曾真正笑過的眸子裡,閃著深深的笑意。
井斯年打來電話,聽說祁蕭唐世傑的事,問他怎麼回事。
圈子就這麼大,唐世傑的朋友添油加醋的傳一傳,傳出去就變了味,井斯年聽到的是祁漾被祁蕭唐世傑他們給打了。
祁漾戴上耳機,穿浴袍去陽台抽煙,嘴裡的煙霧朝上吹著,“你覺得我會是被打的那一個?”
井斯年笑了,“所以,出去吹牛逼的往往是不服輸的人,是麼。”
“嗯,夏春心的爺爺給解的圍。”
井斯年在電話裡驚的“啊”一聲喊,“夏老爺子沒揍你?居然還幫你?”
祁漾手肘撐在欄杆上,左手拿煙灰缸,右手彈著煙灰,漫不經心說:“現在還不知道我們離了,知道後就該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