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你還喜歡我嗎?”
冷幾許沒有移開視線,目不轉睛地望著麵前她曾經好喜歡好喜歡的人。
“三個月前,我就決定,你是我不再喜歡的人。”
*
冷幾許沒有和杭笑白說再見,擦過他肩膀就開門進屋。
她剛垂頭進屋,迎麵就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
冷幾許開口就發出了哭腔,“哥。”
祁漾輕輕抱著冷幾許,掌心一下下溫柔地摸著她頭發,“哥在,妹妹乖,不哭。”
冷幾許臉緊緊埋進她哥懷裡,更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好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麼難過,就是好難過。
雙手用力抓著哥的衣服,冷幾許哭得眼淚濕了哥的衣服,窩在哥的懷抱裡發泄大哭。
祁漾輕哄,“好了,狗狗乖,狗狗不哭。”
冷幾許哭得快要失去全身力氣,快要身體下滑。
祁漾抱她放到沙發上,蹲在冷幾許麵前,哄道:“狗狗不哭了,哥給你呱呱,你不是想聽哥呱呱嗎?”
*
夏春心站在一旁看祁漾哄大哭的妹妹,她眼睛也漸漸濕潤,心疼妹妹。
緩步走到窗邊。
杭笑白站在院子裡,低著頭,定定望著手腕上的一個五彩繩。
夏春心轉頭望向冷幾許。
冷幾許用自己袖子擦了很多眼淚,袖子濕了。
祁漾在給冷幾許挽袖子。
冷幾許手腕上,也戴著一個五彩繩。
*
其實冷幾許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哪裡是說忘就能忘了的。
而這個人在嘗試接受她以後,又將她趕走,她心裡的難受隻多不少。
被喜歡的人趕走啊,比被拒絕還要心難受。
因為被趕走,就是被討厭啊。
剛回來的時候,每天下班回家後都在哭。
想起杭笑白就哭,想起被拒絕也哭,哭到心臟被緊緊捏住的疼,哭到不能呼吸。
冷幾許那時才突然發覺,她對杭笑白的感情,是不是早已超過了喜歡。
不隻是喜歡。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強迫自己不去想杭笑白,強迫自己到公司以後保持開開心心的,強迫自己揚起笑臉。
三個月的時間,漸漸習慣嘻嘻哈哈的笑,也慢慢恢複了原來的自己,從不走心的假笑,到重新喜歡工作而開心的笑。
她已決定不再喜歡他,已決定再次開始自己的生活。
終於又成為快樂的狗狗。
他卻突然跑來對她說——
“回來好不好”和“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冷幾許好難受,放聲大哭似乎都緩解不了她的難受。
心臟猶如被人不斷不斷地敲擊,又疼又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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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幾許最後是哭睡著的,祁漾將冷幾許抱回到房間裡,夏春心用熱毛巾給冷幾許擦臉。
冷幾許哭得頭發和衣領全濕了。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被傷得這樣深。
祁漾心疼地望著她。
狗狗自小就可愛,愛笑,像個長不大的小孩,總喜歡汪汪汪。
何時這樣崩潰大哭過。
祁漾輕輕碰著冷幾許的臉。
這是他親妹妹。
夏春心走到窗前為冷幾許拉上窗簾,突然看到院子外的杭笑白還沒走。
那個人像杭笑白,又不像。
在她的記憶裡,杭笑白永遠溫文爾雅,含笑自若,好似不會有任何事情惹他生氣動怒,也不會有任何事情會擾亂他的心情。
但是此時,杭笑白站在院子裡,猶若被凍僵的一個冰人。
仿佛沒有氣息,被抽乾了喜怒哀樂,眼神發直地望著她家的門。
杭笑白,應是真的喜歡上了狗狗。
夏春心輕聲叫祁漾,“老公,樓下。”
祁漾皺眉走到窗前,看到杭笑白站在樓下仍未離開。
他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廝磨著牙發出怒極的響聲。
但接著,他看到杭笑白忽然抬腳,似是全身僵硬而難以保持平衡,向後踉蹌地退了兩步,才將將站穩。
祁漾收回心底的怒火,轉為平靜,緩步下樓,打開門,看向門外的杭笑白。
“杭先生,冷幾許讓我轉告你,她不想再看見你。”
杭笑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沒發出聲音。
他聽見了冷幾許的哭聲,哭得那樣難過,是他趕走了她,深深地傷害了她。
冷幾許,可能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那麼可愛元氣的小姑娘,他徹徹底底地弄丟了。
祁漾淡道:“我妹妹性子倔,她不想看見的東西,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杭笑白,還請你自重,不要再來打擾我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心疼狗狗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