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和富海棠兩個人相處久了,雖然倆人都沒說過和對方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模式卻已經和男女朋友戀愛沒有差彆。
井斯年看富海棠的頭發很厚,湊過去問:“小朋友,老年人給你紮小辮怎麼樣?”
富海棠點頭說:“行啊,但是掉了一根頭發,你就要賠我一千塊錢。”
井斯年直接給富海棠轉了一萬塊錢:“十根封頂,哥哥肯定不弄疼你了。”
富海棠能聽出這葷段子的話,踢他罵他:“滾!!!”
罵完以後,富海棠又乖乖坐好,井斯年給小姑娘紮頭發,倆人玩頭發都能玩一下午,說些有的沒的沒什麼營養的話,同時還能傻傻地笑很久。
最後,井斯年給小姑娘辮了兩個麻花辮,富海棠照鏡子看還挺好看,回頭對井斯年招手說:“老年人,合個影吧?”
於是倆人合影,在富海棠按下快門鍵的同時,井斯年將手搭在了富海棠肩膀上,扭頭看她。
照片定格,井斯年望著小姑娘的眼神有些深情,富海棠不自覺地紅了臉蛋。
*
兩個人也去約會。
富海棠總喜歡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主意,她和井斯年倆人逛公園的時候,她給井斯年帶了兩個拐杖。
井斯年滿臉問號:“你又要乾什麼???”
富海棠大笑說:“假裝你是老爺爺唄?我扶著你走,我是你孫女。”
井斯年:“……這個角色扮演的興奮點在哪裡?”
富海棠說:“興奮點就在於,我想看看你腳步蹣跚的模樣。你還要彎腰駝背咳嗽,快點。”
井斯年心說他和他初戀談戀愛的時候,他初戀也沒和他說過這些要求,這小姑娘真是頭一個了。
於是腿腳非常好的井斯年,倆胳膊拄拐,一瘸一拐地和富海棠在公園裡散步。
富海棠笑得露出小兔牙,樂得特歡實。
富海棠說:“爺爺,你現在已經八十歲了,你一生中,最難忘的事情是什麼?”
井斯年忽然陷入沉思,他回想他這二十多年的事情,他這前小半生裡,好像沒什麼最難忘的事情,唯一難忘的大概是:“父母離婚吧。”
富海棠有點心疼井斯年,原生家庭給子女帶來的影響和改變真的很多。
井斯年問:“小孫女,你呢?”
富海棠說:“我今年才十歲,我最難忘的事情,應該是我爸買了一個玩具店送給我,讓我坐在玩具店裡隨便玩。”
井斯年低聲笑,怪不得小姑娘長到現在還是個傻白甜,因為是被家裡慣著長大的。
能給女兒買下一個玩具店的爸爸,該有多寵女兒啊。
富海棠和井斯年沒注意,散步散到了噴泉中間。
倆人聊天專注,也沒聽到廣播提示噴泉即將開始,請市民遠離噴泉的話。
富海棠問井斯年:“除了叔叔阿姨離婚的事呢,你還有什麼難忘的?”
井斯年此時像被中央台訪問,彎腰駝背地站在小姑娘身旁,假裝八十歲,用老年人聲音回憶說:“讓老頭子我好好想想啊,那應該就是,我年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富海棠的小姑娘吧。”
富海棠停住,望著他的目光漸漸發直,而後輕聲問:“那麼,富海棠這個小姑娘怎麼樣?”
老頭子井斯年回憶:“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我年輕的時候啊,很喜歡她。”
說完,井斯年也漸漸直起腰,直直地望著富海棠。
兩個人的眼神互相交融,似乎很快就要有什麼話要互相說出來。
曖昧達到一定程度,即將噴發出來的就是很多感情。
這一刻,富海棠相信井斯年是真的很喜歡她。
這種感應讓她心跳得不斷加速,越來越快,要衝破嗓子。
突然這時,廣場上的噴泉突然噴出,富海棠和井斯年倆人瞬間被澆成了落湯雞。
富海棠被澆了之後,“啊”一聲叫就往外跑,井斯年撐開外套,遮在她頭頂,攬著她一起跑出噴泉。
富海棠邊跑邊笑,笑出來的聲音特高興。
井斯年也笑,笑聲朗朗,有種快意人生的感覺。
他和富海棠這小姑娘在一起,快樂都變得單純起來,曾經他認為很傻的事情,此時都是快樂。
*
這麼久以來,井斯年越來越覺得他離不開富海棠這個小姑娘,因為他的快樂都在她身上。
一天看不到她,他的生活就少了很多樂趣,他會變得無聊,不開心,無所事事,越來越想每時每刻都能看到這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