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絡腮胡編劇模仿著羞怯的小姑娘,油膩膩地躲到導演身後,矯揉造作,“不要這樣嘛~差點嚇壞了人家~”
王占清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他已經很久沒受過這種氣了。
私人助理擺臭臉,放狠話,“你們不怕爆料有內幕嗎?”
編劇眨眨眼,陰陽怪氣,“爆什麼料?說你主子的演技沒戈凝好,還是說你主子的臉沒有戈凝的臉美?”
在導演宣布名單時,上一秒還吸引所有人眼光的王占清就像突然關了閘的彩燈,沒了光,失了色彩。其他人隻以為這是提著的精神氣散了,而趕回來的經紀人卻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雞皮疙瘩。
打住!不能再想了,想多了又會疑神疑鬼地不敢走夜路了。
王占清站在門口,盯著戈凝看。
戈凝溫文爾雅地笑一笑,在外人麵前,他一直是個優雅的紳士。
即使在睡夢中,戈悠悠也感受了有一些討厭的東西在靠近,不舒服地翻身蹬腿。
戈凝以為門口有涼風吹到了小奶崽,抱緊她,快步離開門口,戈悠悠安靜下來。
王占清扭頭看著戈凝的背影,眼裡全是嫉恨。
“哥?”私人助理從地下車庫開車過來,遲遲等不到王占清,過來找。
王占清臉色難看地坐進車裡。
王占清打電話給經紀人,“給我安排流量大的節目。”
“你半路搶彆人的戲不地道,你要不想被他們合夥圍攻,最近最好蟄伏,安分點。”
“一群窩囊廢而已,沒有威脅。你給我接洽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嘴。”
不管心裡怎麼想,王占清的經紀人說了聲好。
王占清掛斷電話,眼神不善。
私人助理眼神裡冒著狠毒的光,“哥,劉軍不能用了。”
王占清:“你出手利索些。”
“放心吧哥,要不要給戈凝他們找點麻煩。”
王占清陰沉,“打斷腿,讓他不能出演這部電影。”
被惦記上的戈凝坐在顧導演麵前,手上無意識地給小奶崽揉肚子,豎著耳朵聽經紀人和編劇的交鋒。這兩個人都是嘴皮子厲害的人,說起話來跟說相聲似的,隻這麼聽著就有意思。
顯然,顧導演也聽著有趣,不去打斷兩人的對話。
經紀人和編劇的對話已經跨過了彼此的
試探環節,進入了共同戰線的吐槽環節,討伐對象正是甩臉子離開的王占清。
“沒素質。”
“沒禮貌。”
編劇:“為什麼沒選上,他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還一臉這裡有內幕的仇恨臉。”
經紀人:“心胸狹窄,小雞肚腸,咱們不屑與之為伍。”
編劇:“就是!他以為他拍了幾部大火的電影就是爺了嗎?我呸。”
經紀人:“這些大火的電影本來都是我在接洽的,半路被他截殺了。”
“我表弟也是,都已經拍了大半年快殺青了,突然冒出來了二百五砸錢,搶走我表弟的角色重新拍。”
“還有這回事?什麼時候的事兒?”
“三年前。”
經紀人:“這就沒錯了,搶你表弟的戲大概是他第一次搶戲,後來就把目標盯上了戈凝,戈凝打算演什麼,他就想儘辦法地搶過來。”
編劇:“缺德玩意,要不是他橫插一杠,我表弟已經憑著這個角色轉型成功不退圈了。我之前還不知道這一回事,幸虧宣布名單前,我表弟給我通電話時我提了王占清一嘴,不然我表弟這個要麵子的人,肯定不會把這個委屈說給家裡人。”
同仇敵愾是加深感情的有效交際手段,兩人言語討伐了王占清後,熱絡的開始稱兄道弟。
戈凝嘴角翹了翹,捏一捏小奶崽的耳朵。他離開試鏡房間時臨時起意,讓人匿名透漏給編劇表弟關於試鏡的消息,這個消息起到的作用比他預計的大,看來,編劇在這部電影裡的話語權與導演相當。
顧導演:“其實沒有老豐的強烈反對,我大概也不會用王占清,他的表演太真實,少了美感。同樣的,我也不會用戈凝。”
經紀人緊張地看著導演。
戈凝勾唇笑了笑:“演的太滿了。”
顧導演點了點頭。
戈凝把小奶崽交給經紀人抱著,大帝和二爺沒跟過來,最近一大早就出門,也不知道去忙什麼,還帶走了小暖房,現在隻能由他和經紀人輪流抱著她。
顧導演看出了戈凝的意圖,讓攝影師打開鏡頭。
戈凝重新詮釋這個角色。
顧導演和編劇對視一眼,眼裡是如出一轍的激動,這就是他們想要的邪醫!
顧導演:“你試鏡的時候
這麼演,我就不用糾結了。”
戈凝笑的意味深長,“我若是這麼樣,大概王占清也會這樣演,他很擅長模範。”
編劇的心底的火一下子被點燃,“難怪我弟說那二百五演的和他一模一樣,眼神和感情爆發點都是複製粘貼。那二百五搶我弟快殺青的角色就是因為有素材好模仿是不!”
經紀人恍然大悟,“難怪每次都在戈凝試鏡後被搶走角色,是為了模仿角色演繹方式啊。”
想明白的經紀人咬牙切齒,若是以前他還能讓戈凝放開心胸不要打擊報複,現在不能了。
戈凝食指關節輕輕磕了磕桌麵,“你們不用出手,他很快就會對我動手。”
經紀人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的?”
戈凝不在意地笑一笑,“眼神。”
經紀人抱著僥幸的心態,“不會吧,這是法治社會。”
戈凝嘴角的弧度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