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蜷縮在雨傘下。
黑夜,沒有人,隻有一隻小鱷魚。
導演悶在心裡很久,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不敢說出口的話,向小鱷魚訴說,“他死了,把自己生生地餓死了,沒有人能勸住他,沒有人能管住他。”
導演:“龐敘和他一樣,龐敘遇見了你,而他沒有遇見自己的救贖,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沙漠裡,被探險隊發現時,他已經死了三天。”
小鱷魚的尾巴輕輕地甩一下導演的腳腕。
導演:“他們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吃喝,不在乎錢權,不在乎生命,不在乎彆人,不在乎自己。他們不存在**,像個若隱若現的幽靈。他們都病了,醫學上沒有定義的病。”
小鱷魚又甩了一下他的小腿,無聲地安慰著。
導演:“你看,不止我認為他們病了,他們的經紀人也這麼認為,想法設法地尋找能夠引起他們興趣的人和事。”
導演說完話,心裡舒服了些,削了幾個水果喂給小鱷魚,回帳篷睡覺。
導演進了帳篷,龐敘才從角落裡走出來,一手攥著小崽子回屋,給小崽子衝了個澡,放到肚皮上,枕著手臂仰躺著看她。
小鱷魚搖晃著小尾巴,威脅地催促他趕緊睡覺,明天起早找食材。
龐敘強調,“我沒病。”
小鱷魚甩了一下尾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腹肌上。
龐敘:“好吧,有一點。”
小鱷魚不理他,要出去玩雨水。
龐敘一把拽住她的小尾巴,“小崽子,商量個事兒,你明天幫我去河裡捕三條魚,我給你做拔絲紅薯。”
小鱷魚甩尾巴成交。
小鱷魚要出去玩水,被龐敘綁住了小尾巴。
小鱷魚發飆,咬斷了繩子,一口咬住他的臉。
龐敘:“我抹了香菜麵霜。”
小鱷魚渾身一僵,僵硬地離開他的臉,不敢合上嘴巴,張著大口,飛快地衝出房間,用雨水洗嘴巴。
龐敘一早醒來,不意外地發現他的麵霜和廚房裡的香菜全部不翼而飛了。
沒了香菜還有蒜,龐敘去超市買了一瓶五塊錢的麵霜,擠進去地三滴大蒜汁,大蒜麵霜製作完成。
他一個大人,還製不住一隻小崽子?!
小鱷魚帶回來四條魚,三條拿來交換拔絲紅薯,一條用來安慰偷偷哭了一晚的導演。
龐敘接過魚,“我的麵霜和香菜呢?”
小鱷魚望天裝傻。
理虧,小鱷魚一整天都乖乖的。
導演問攝影師,“悠悠把龐敘的麵霜和香菜丟哪兒了?”
攝影師搖頭。
編劇:“悠悠勤儉持家,怎麼可能直接丟掉,我早晨看見了,悠悠用麵霜和香菜跟隔壁的小孩換了一個小孩爸爸用竹條編的小足球,她在外麵玩了好一會,現在藏在她的水箱裡。”
導演和攝影師去找水箱,水箱了真藏著一個原生態小足球。
編劇叮囑:“你們彆碰,這是悠悠的寶貝。”
節目的試播很成功,觀眾很喜歡這種兄弟團結對抗節目組的真人秀。讚助商給錢給的痛快,製片人一高興辦了件大事,他們去北極拍攝最後一期。
為此,節目組準備了整整三個月。
導演問龐敘:“悠悠能適應北極的天氣嗎?”
龐敘:“小崽子比我結實。”
來到北極,他們有幸看見了北極光。
金寶寶和小骷髏從沉睡中醒過來,它們試圖和主世界練習,耗費的精力太多,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現在蘇醒過來,緊張地看信仰值和道德值,期待著上一個世界的驚喜。
儘管他們知道不是所有的爸爸都和上一個世界的爸爸一樣的牛,還是失望了。
信仰值和道德值一動不動。
金寶寶:“同樣是參加節目,同樣是天之子,同樣是爸爸,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小骷髏:“世界意識也是有個性的。”
金寶寶和小骷髏觀察這個世界的爸爸,知道為什麼信仰值和道德值不動了。
他的一係列貌似善良和有人情味的舉動都是他的偽裝,他的心是冷漠的。觀眾被他的一些小細節感動,而係統不承認的。信仰值和道德值增加的基本準則是立身要正。
金寶寶:“我家小主人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