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頓時沉默了,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明知自己的親人受儘折難,他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痛苦。
“你也彆不服氣,保住自己,才能做任何想做的事。”仙九幽想了想才道。
“天驕聖地是吧,老子不把你滅了,誓不為人。”陳遲一字一頓道,聲音從牙縫裡吐了出來。
看到陳遲的情緒,漸漸歸於穩定,仙九幽也輕鬆了一口氣。
“你這樣會不會狠了一點?”穆勝天突然開口道。
仙九幽收斂情緒,悠悠道:“事以至此,讓利益最大比,才是我該做的事。”
穆勝天沉默了。
其實衝出這個陣法,他們並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做到。
但出去呢,又能做什麼?
去救安小乖他們?
這早已經晚了。
去找天驕聖地報仇?
隻能說不自量力。
但以陳遲的性格,他們又還真阻止不了。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將計就計,讓陳遲在這血與火中淬煉。
如果陳遲能抗過去,那陳遲必能得到全新的蛻變。
如果不能,他們雖然有些失望。
但保住陳遲的性命,他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天要變了,不讓他出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仙九幽悠悠道。
“確實,我嗅到了一些太古時代才有的氣息。”穆勝天也跟著開口道。
“變一變也好,雖然會有無儘的危險,但這才有機會。”仙九幽點了點頭道。
而與此同時,整個彼岸之城,連帶周邊的一些邊境都徹底被祭煉,悲吼聲連天,血色的霧障久而不消。
在大陣法之外,兩道虛影懸立。
兩人都看不清樣貌,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離開的聖主。
而男的則穿著天陽殿的服飾,氣息比起聖主來,也不差多少了。
“沒想到,你還是沒有變。”男子悠悠開口道。
聖主神色不變:“你是想說我無情?”
“不,我說的是,你還是讓我看不清。”男子搖了搖頭。
至於無情一言,在他們這些修者眼裡,就不是缺點。
為了大道,死一些螻蟻又算得了什麼。
聖主沒有回應,而是道:“那些人該醒來了吧。”
“差不多了。”男子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剩下的該你了。”聖主丟下一句話,便要轉身往外掠去。
男子突然開口道:“等等,那主說了那個欺辱他的小子,必須得留給他。”
聖主腳步一頓,隨即道:“怕已經晚了,那小子也在祭煉陣中。”
“那這下有些麻煩了,那主可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男子臉色變了變。
聖主淡淡道:“這事我會親自跟他交代的,不用你來承擔責任。”
男子輕笑:“你倒是真一點沒有變,既然正主找不到了,那還是把與那小子相關的人送過去吧。”
“我自有分寸。”聖主丟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男子看著聖主離開的背影,眼睛習習生輝,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