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對方這一次又一次起身夾菜還不走的樣子,林晨不由得疑惑,“你這麼吃下去不怕水腫嗎?我可聽說你這次的新戲導演很嚴厲。”
平台戲和公司戲不一樣,沒到真翻手是雲覆手為雨的程度都得安分地按照人家平台的要求來,不然對方可是能掀桌子讓人們都吃不上飯。
阮途安指了一下靠流水宴的長桌最近的那張桌子上的人說道,“看見沒,那是我們導演,他帶著我們來的,說今天可以敞開吃。”
曹導知道陸知新的困難,他也沒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和平台簽好的合約沒有更改的餘地,隻有閒餘時間可以帶著一幫又一幫人來流水宴上充個人頭,這人總是愛湊熱鬨的,要是沒人坐下來吃飯,這流水宴就起不到作用,曹導帶著男主角來也有些想一箭雙雕的意思,要給男主拍一場腫臉戲,乾脆讓他吃腫點,也顯得自然。
隻是可惜阮途安不知道導演的險惡用心,還真以為是給自己放開了閘,恨不得把這席麵上的菜色都嘗上一遍。
林晨可沒辦法像阮途安這般灑脫,他吃完自己夾上來那一點點食物後僅再添了一次自己最喜歡的一道菜,就放下筷子,把盤子也放回去,準備回飯店了。
放盤子時他聽到在那負責整理的服務生正在閒聊,兩個人討論陸知新這一元錢的流水宴究竟對打擊假冒有沒有效果,語氣中提到店麵後麵的網紅店,很是氣惱,林晨這才把粉絲提起的黃程程抄襲和盜用商標和前麵這家多人吃流水宴的熱鬨結合起來。
黃程程聘請的廚師也就那樣,說壞不對,說好太高,普普通通沒有特色,這樣的飯店搞小動作或許一時可以擠兌到他人謀取利益,但時間長了就很難再獲得同樣收益。
飯好吃不好吃是客觀的,永遠不會因為粉絲濾鏡而增添上什麼不一樣的味蕾體驗。
林晨可不想把自己把名聲綁在黃程程這條一看就無法遠航的船上。
黃程程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發給林晨的短信終於等來回複,等來的確是一條,“和經紀人有事,提前走了”的消息。
原本許諾好給粉絲們的林晨探店vlog他還沒有拍呢,他本人的粉絲沒幾個有購買力的,他的飯店要想靠客流掙錢,那就得指望林晨或者其他人的粉絲來打卡才行啊。
要是早點把廚神食堂的名頭要過來就好了,天才小廚娘的男女主也算個十五線演員了,天才小廚娘的飯菜畫麵又出圈,等把名頭握在手裡,出同款賺錢那錢不得如同流水一般嘩嘩地流進他的賬戶嘛。
相信自己提前注冊商標肯定能贏的黃程程告訴妻子,不用再拖遝,流程走的快一些,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壞人,能用三個月就奪過來的東西不會用六個月,也沒必要非得用慢刀子割肉。
林文娟剛回複了陸知新的辯解狀,扭頭又發現了新的,她本以為是法院催促或是陸知新又換了個名頭告他們,自然同老公之前一樣,無比淡定,但把信件再次交到老公手上等他先看後,卻發現黃程程的臉色刷一下就變白了。
影視城對林文娟女士關於注冊廚神食堂商標的侵權行為的訴狀,黃程程剛打開的第一反應就是影視城在維護陸知新,不就是找關係嘛,他這麼想著然後接著往下讀,卻發現這商標的侵權行為完全有理有據,他慌亂中撥通自己之前認識的律師電話,谘詢了一下午。
就如同他堅信自己可以通過提前注冊商標從陸知新哪裡得到廚神食堂的名頭一樣,律師堅定地告訴黃程程,商標的侵權行為是肯定的,而且因為證據確鑿,可能在陸知新和他的商標官司還沒打完之前,法院就可以通過這條官司將黃程程所注冊的商標認定為無效,並且可能會作為佐證證據,畢竟影視城的合同裡都寫了,黃程程可以用字體注冊商標,但僅限他門口牌子上掛著的名字。
“我當初問你,你不是說我注冊之後就一定會贏嗎!”黃程程的情緒不好,都維持不住用普通語氣對話,一直都在大嚷大叫。
“一件事有一件事的解決方法,您現在要這麼說,那恕我幫不了您了,我會努力為您爭取一個低一點的賠償價格。”律師牛氣地掛斷了電話,錢難掙但名聲更難積累,他沒打算當個訟棍,黃程程搶奪他人商標得來的利潤也不會到他腰包裡,脾氣還這麼臭,誰愛伺候誰伺候吧。
“我們怎麼辦啊。”林文娟握著老公的手,他們可沒有和部門對上的經驗,運用樸實的思想想了想,還是隻有一個想法“咱們找找人吧,私下和解總比上法庭好,這和政府部門打官司贏不了的。”
“什麼政府部門,那影視城算什麼政府啊,彆傻了。”黃程程嘴上說著不必把影視城當一回事,但手裡依舊在冒虛汗,他覺得妻子提出的提議還是有可用的建議,譬如說找找人,他想到剛開始入駐時聯絡的本地工作人員,給對方發去了一條信息,看能不能從對方那得到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