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的工作在沒有左右都尉長之前,都是由柳大先生一手安排負責。
玄天成本身對當官沒什麼興趣,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柳府中人,正好借機把所謂的五管事的職權,連同這左都尉長的職權一並交給了柳大先生,這樣一來,直接打消了他和柳大先生之間的嫌隙,他的這種交權行為也贏得了柳大先生的好感,進一步得到柳府的信任。
而另一邊,浪七對當官同樣也不感興趣,他隻想把更多的時間花在研究功法和修煉上,但他自然不會直接把職權交給柳大先生,這樣也太慫了,所以把職權交給了羅通。
羅通本就是官場中人,雖然以前隻是一個小小的戶所主事,可那也是一步步從平民混上來的,自然是深得其中之道,如今可代右都尉長行使職權,地位上一步登天,可羅通畢竟是羅通,他深諳官道,以他這麼一個小人物,這水一深,第一個淹死的就是自己,所以事無巨細,他都向柳大先生一一上報,也相當於間接的把職權交給了柳大先生。
柳大先生很滿意羅通的識趣,而且羅通的辦事能力也強,也給了羅通一些小甜頭,授權他處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對他來說是小事,可對羅通來說,也是些了不起的大事,這樣一來,對柳大先生來說,所謂的左右都尉長隻是個擺設,並沒有在他手裡分到任何權力,他還是之前那個在官場一手遮天的柳大先生。
如果事情都那麼一帆風順,那後麵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浪爺,有個案子,小的恐怕處理不了。”羅通來到堂前。
“哦!處理不了就直接交給柳大先生吧,我又不管這些事。”浪七有些不耐煩,這羅通今天怎麼了,平時他從不因工作上的事來問自己的意見,因為他了解浪七不喜歡這種事。
羅通沒有解釋,隻是默默的把一套卷宗遞了上去。
浪七見他堅持,無奈隻能隨意的接了過來,打開看,看著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起來,怪不得羅通做不了主,也沒有交給柳大先生。
案件就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這種案件在臨風城每天就像雪花一樣,可案件雙方的身份卻不一般,死的那個叫公孫垂,是城北公孫氏的人,現任族長公孫無忌的遠方子侄,當浪七看到另一個名字時,眉頭皺了起來,因為這個名字叫懷山憐。
事情的原委很簡單,公孫無忌不但是城北公孫氏的族長,也是八大城守之一,派公孫垂下鄉巡查,這種事風策府就常做,是個肥差,浪七以前也做過,公孫垂也是仗著城北公孫氏的身份才撈到這個肥差,這家夥本就是個好賭之徒,聽說青蝠鎮重開賭場,就專門路過青蝠鎮想玩一把,結果這個時間賭場還未正式營業,這麼遠跑過來沒開業,公孫垂當然不乾,他在臨風城向來橫行霸道慣了,於是硬要青蝠鎮黑白屠場為他提前營業,可當時連房子都沒蓋好,自然是無法滿足。
公孫垂一聽,這紈絝的脾氣就犯了,當場就把幾個當值的人員給殺了,結果這裡麵有一個人是懷山族的,還是懷山憐的叔叔,懷山憐一怒之下下令格殺,要知道當時浪七他們可是留了化神境的,而公孫垂壓根就沒想到這些鄉下人敢對他動手。
他自己沒有想到,他的隨從也沒想到,公孫垂雖然猖獗,可畢竟隻是個大成境,那些隨從一招就把公孫垂人頭落地。
懷山憐見公孫垂一死,他這才驚醒過來,不過人時已晚,公孫垂的隨從見狀一哄而散,主人被殺,回去也要被砍頭,膽小的直接跑路,膽大的回去報信。
城北公孫氏的人死在青蝠鎮,這可是件大事,賈關也兜不住,雖然他和浪七稱兄道弟的,但說白了,都是表麵兄弟,真遇到事了,都是想儘一切辦法把自己撇清,當即派人把這件事寫成卷宗,快馬呈到臨風城。
事關懷山憐,浪七就不得不慎重,問道:“這卷宗還有什麼人看過?”
羅通明白浪七的意思,如果這東西沒人看過,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滅口,接下來就有空間可以慢慢運作,可問題是這卷宗到他手裡都不知道幾手了,搖了搖頭,“這卷宗是下麵呈上來的,到老奴手上恐怕好幾手了,我們在聊此事的時候,老奴相信同樣的卷宗一定就擺在公孫無忌的案上。”
浪七的眉頭皺了皺,這個事情還真的麻煩了,僅一個公孫無忌就很難搞定,人家可是堂堂城守,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要比他這個都尉要高,就算他動用各方麵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壓的住,更麻煩的是,公孫無忌除了城守這個身份之後,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柳重的連襟,事情涉及到柳府,這事就真的麻煩了,怪不得羅通剛才表情如此凝重。
“走,先去都尉府看看。”
看來壓是壓不住了,看看能不能走私下調解一途,在這之前,他還是要先了解案件的相關細節,這樣在調解的時候或許還會多些說辭。
一到都尉府,他馬上召集了下屬的右都尉隊,整個都尉一共十隊,左右都尉各統五隊,隊長都是化神境,隊裡也有不少化神境,而這些人隻聽從他們的上級派遣,擁著一群化神境是個什麼體驗,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眼紅這個職位的重要原因。
他的屬下敘述內容和卷宗基本一致,但有一點,動手的不是懷山憐本人,可卻是懷山憐下的命令,也就和他自己動手沒什麼兩樣,殺人的是黑白屠場的人,也是浪七指派駐地人員,可總不能因為這個把殺人的事甩給了靜吧,那豈不是惹的了靜翻臉。
“人呢。”浪七問道。
屬下連忙彙報,“事情出了之後,長孫無忌已經讓人過去抓懷山憐歸案,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到城門口了。”
浪七眉頭一皺,心道好快啊。
“屍體呢?”浪七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