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未曾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凶險之處,忙問道:“我當如何處之?”
浪七思索一番,答道:“既然費尤二人已為侯爺說項,這三日,我們隻需順著兩人的意思行事,想來並不會有大錯,況且侯爺本就寬德仁厚,無需特意做些什麼,隻依著平時所為即可,隻消在語言中不露絲毫對陛下不滿之意,一切等到三日期滿,自然可順利歸國。”
姬昌點了點頭,兩人話音剛落,使者便來報,說是城中百姓聽說姬昌加封誇官,特來相賀。
此時浪七也不知該說姬昌是個愛炫耀的人,還是禮賢仁人,一聽此話,便馬上整裝出去,浪七倒是很願意相信他是後者。
浪七隨其出門,眼前的一幕著實令他有點震驚。
門口烏怏怏的全是百姓,有些拿著食物來告彆,有些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口頌姬昌的恩德,如果是前世,他一定懷疑是某個公司或組織公關做的好,也不知是多少一天請的群演,可是在那個時代,即沒有自媒體,姬昌也沒那麼大的公關團隊,怎麼可能請的來這麼多群演。
以當時的物資饋乏,人口數量少,能在門前聚集那麼多人,可見當時的人們對姬昌的關注度有多高,以浪七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這些來人對姬昌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絕非做作。
他一直不相信以什麼大賢之名聞於鄉裡,如今他是信了,足以說明姬昌此人威望之高,怪不得帝辛如此忌憚於他,當年三大侯中,最該殺的就是西伯侯,因為他的勢力最大,可最後反而活了下來,難道這七年裡,就沒有一次下手的機會?這不現實,看來是就連帝辛也不敢輕易對這位威望甚高的姬昌下手,怪不得後來周代商,一戰而定的如此順利,天下太平。
浪七忽然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和姬昌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來越受他的影響,心中似乎產生一種要為他赴湯蹈火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魅力,還是說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姬昌身上,左右著大周的氣運,但無論是那一種,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回去,如果這樣影響下去,就會動搖他的這個意誌,這才是最麻煩的事。
不過好在他及時意識到這個問題,遏止了這種可怕的念頭,但他依然清醒的認為,姬昌確實有種悲天憫人的情懷,這種事做不了假。
有了之前的經驗,浪七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個人的力量影響不了事件的發展,輪回的力量會強製讓一切回到它該有的曆史軌道上來,雖然他知道誇官後必定會有該有的事件,但他阻止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想想如何更好的依附在姬昌身上。
從曆史事件來看,最終姬昌會在雷震子的協助下安然回到西歧,但浪七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否則就不叫輪回,所以浪七最想做的,就是保證事件能百分百按照原事件的發展軌跡來。
誇官第二天下午,姬昌正走在路上,忽然看到前麵走來一隊人馬,隊旗整齊,軍紀嚴明,忙問是那個位將軍,屬下回報說是武成王黃飛虎。
姬昌心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有如此精良的軍隊,心中生敬意,連忙下馬上前,“西歧姬昌參見武成王。”
屬下參軍連忙報知武成王,黃飛虎一聽是姬昌,連忙下馬迎上前去,“賢王至此,末將未及避讓,還望賢王恕罪。”
姬昌連稱不敢,兩人就在路邊相互參拜。
黃飛虎道:“賢王,末將有些心裡話想說於王聽,不知賢王可願一聽?”
姬昌忙道:“即是王爺賜教,那敢不聽。”
黃飛虎看了一下左右,笑道:“正巧末將家裡得一佳釀,欲與賢王共飲一杯,不知賢王意下如何?”
姬昌知其話之中意,定是有私話與他說,笑道:“一杯怎夠暢飲,既然王爺有此雅興,便是不醉不歸,哈哈哈……”
姬昌豪言更顯豁達,尤其是黃飛虎這種武將更是心生好感,人言西伯侯仁德天下,果然名不虛傳,親手攙扶著姬昌上馬,往王府而去。
入府後,武成王安排下酒宴,又著下人全部退下,然後正襟道:“賢王,如今東南俱反,陛下受妖妃和小人迷惑,不思朝政,淫樂酒肉,天下無不痛心疾首,尤其是如今的朝歌城內,處處汙穢,時時驚險,今西伯侯脫困羑裡,怎不早回西歧,偏要在此誇什麼官。”
姬昌聞言,連忙謝道:“多謝侯爺提醒,不是我想在此誇官,而是陛下有令,讓我誇官三日,若不如此,豈非違背王令,怕另生事端。”
黃飛虎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兩人互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