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的話既入眾守衛之耳,也能被殷破舊等人聽得,一邊是麵麵相覷,停止不前,一麵是咬牙切齒。沒想到武成王的人居然如此狡猾,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均是浪七的主意,由於距離遙遠,雷開等人根本注意不到作夜不收打扮的浪七,正是他提示龍環二人如是說法。
雙方爭執不下之時,船已靠岸,浪七連忙和姬昌上馬急奔,直朝澠池大道而去,上了大道便離潼關不遠。
為確保能最大程度拖住追兵,浪七特地讓吳賢留在原地,給他安排了說法,儘量遲疑守衛的決定,即便有個彆守衛動搖,以他的武力,也能當即立斷,殺一儆百,他自己則和龍環護送姬昌離開。
眾人一路急馳,恨不能肋生雙翼,姬昌本是自忖必死,卻未曾想,浪七還有如此計策,硬是拖住了追兵,頓時也看到了希望,加速策馬。
吳賢拖住對岸守衛,不讓船隻過岸,雷開等人隻能派人回朝搬救兵,但此地離朝歌路遠,一來一回,恐怕姬昌已出五關。
就在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浪七心中卻隱隱有種擔憂,這個事情還有另外一種假設,那就是如果吳賢拖不住呢,或是還有其他意外呢,前麵不遠就是澠池大道,一直到潼關都是一馬平川的大道,這種路況非常適合騎馬,而那些斥侯出身的輕騎能發揮最大的優勢,以之前他們追到黃河渡口的速度來計算,他們絕對逃不到潼關。
浪七不能將這種可能告訴眾人,因為這毫無意義,反而會影響來之不易的士氣,當前唯一要做的,就是快馬加鞭,加快再加快。
事實上,相比起眾人,浪七的騎術最為普通,馬匹又不如姬昌神駒,反而是最慢的那個,就在眾人澠池大道上狂奔之時,忽然,身後揚起塵土,在最後麵的浪七第一個看到,心中的不安瞬間擴大到了現實,大叫一聲:“不好!追兵已至!”
這一聲大喊直接驚的眾人麵色大變,心急之下,下意識猛拍跨下之馬。
還真的感謝浪七這張烏鴉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居然真就有了意外,細想也是,如果不出意外,那這件任務也確實太過簡單,怎麼還能是相當於死亡懲罰的神境輪回。
輕騎馬快,他們甚至都沒出澠池大道,就看到了後麵高揚飛塵下那一隊輕騎追兵。
為首正是雷開和殷破敗,不愧為經驗豐富的神武大將軍,兩人追上浪七一眾後並沒有馬上發動進攻,雷開加速向前,一直衝到浪七的前麵,迫使浪七等人強行勒馬停住。
看來兩人打的是包圍的主意,要一網打儘。
就在眾人臉色大變時,浪七冷靜的發現了一件怪事,他記得雷開他們在追到黃河渡口時有近千人馬,但從眼前的隊型來看,也就是個百人隊,就算加上前麵的雷開,也就兩個百人隊,那剩下的人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雷開剛衝到麵前停下,還沒來的及說話,後麵再次揚起飛塵,眾人本以為是雷開的後續追兵,結果發現來人是吳賢。
此時的吳賢滿身鮮血,尤其是手臂上還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他衝破敵陣,回到龍環身邊,還沒等龍環問,主動低聲道:“末將有辱使命。”
浪七想不明白,對方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追到這裡,他們不是被堵在黃河對岸嗎?
吳賢忍痛說起當時的情景,原來在浪七他們走後,吳賢領著自己手下幾個親隨守在對岸,雷開等人麵對著滔滔黃河也是束手無策,當即命人回報朝歌。
吳賢見對方派人回奔,知道雷開他們已無計渡河,原來崩緊的神經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但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帝辛為了防止叛軍入城,不但在渡口布置守軍,而且還安排親信指揮,特彆是像黃河渡口這種關鍵位置,更是如此,這邊的守衛長正是帝辛的親信,此人不但是帝辛忠實粉絲,而且還頗有能力,當時他看到龍環手刃船夫時,就猜到事情有變。
但是,他清楚自己絕不是龍環的對手,上去也隻是送死,便隱忍了下來,一直等到龍環等人走遠,這才忽然發難,下令守軍對吳賢發動突襲,吳賢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受了傷,但他畢竟是武成王手下的家將,個個驍勇,很快便組織反擊。
守軍雖然人多,但都是些普通軍士,如何是武成王手下精銳的對手,很快就像切菜一樣的反殺,那守衛長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跳上一艘船。
意外就出在這個守衛長身上,原來他以前的身份就是個船夫,隻是由於後來地位高升,已無須自己親自開船,所以當時龍環在擊殺船夫的時候才會把他給漏掉,這才使他駕船逃離,吳賢看到他會開船時心中大急,可卻被一群守衛攔住,一時脫不開身,隻好眼睜睜看著守衛長把船開到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