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七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安排具體見麵事項。
厲花海領略了浪七的意圖之後,安排事項有了自己的想法,他雖然可以憑著自己聲望,見到玉嬌蘭,不過他玩了個心思。
他先是去展雄府上,故意當著他們管家的麵,代寫了一封介紹信,大致的意思是展雄介紹浪七怎麼怎麼好,然後仰慕玉嬌蘭,求見一麵之類的話,最後署名居然是展雄,不但如此,他還要借展雄的私人印章一用。
這管家是展雄的心腹,有人當他的麵冒充自己主人寫這樣的信,他當然不肯,可眼前這人卻是主人的朋友,前幾天還有說有笑的來府上作客,難以拒絕,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假裝說印章在內室,需回去才能取回,讓厲花海稍等,其實是去向展雄報告此事。
可他那裡知道,這才是厲花海之計,他正要借著管家之口向展雄施壓,逼迫他在此事上表態,如果他把印章拿過來,那就表示他決心已下,反之,則表示仍在猶豫之中,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幫浪七得到了展雄的態度,那他在玉嬌蘭那裡就有了足夠的底牌。
另一邊的展雄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厲花海的這點心思他怎會不明白,這章要是借了出去,態度就明顯了,以後反悔的空間就沒了,可如果不借,人家就會把自己當成是浮生一黨,反而是提前站隊,這可不符合浪七之間所謂的明哲保身。
一番內心糾結之後,他還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也想做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作為一城之主,他又豈是婆婆媽媽之輩,當即下定決定,讓管家把章拿給厲花海。
管家剛抬腿出門,他又把人叫了回來,給了他一張白紙,囑咐一二。
那管家假裝急匆匆的回來,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厲宗主,老奴老眼昏花,一時忘了章放何處,找的時間有些長,累您久等。”
說完,恭敬的把章遞了過去。
厲花海知道這老家夥回去在和展雄商量,也不說穿,笑道:“有勞有勞。”
正準備蓋章時,管家忽然拿出一張白紙遞了過來,輕輕一笑,“厲宗主,我看您剛才寫的密密麻麻,許是紙張不夠用,老奴再為您拿了一張,你可以慢慢寫,隨便寫,章就在這裡,您用完了放著即可,老奴尚有雜事處理,就不再相陪,您請隨意。”
說完,扭頭就走。
厲花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會心一笑。
心道這展雄還真是個人物,既然要做,就做的徹底,他本來之意是想表態,可展雄更加直接,既然表態,就表的徹底些,他拿白紙的意思是說,你厲花海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我不乾涉,也不反對,那怕是造反也無所謂。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徹底,這就是一個城主的魄力,厲花海心生佩服。
厲花海也是個聰明人,他隻蓋了之前那張寫好的紙,管家那來的那張白紙,他依舊端正的放回桌上,卻在空白處蓋了個章。
意思是:你的心意我懂,我浪七也是個安分的人,決定(章)我幫你下,具體的做法你自己來定。
他相信,以展雄的聰明,一定能看懂這張紙的含義。
果不其然,厲花海走後,展雄看到桌上的一切,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慶幸剛才的選擇。
他最怕的就是浪七過度參與青茂城的事務,比如戰前、戰時、甚至戰後的安排,這樣一來,就意味著青茂城會失去很多可以選擇的機會,而如今,浪七的放手讓他真正明白,此事對自己當真是百利而無一害,心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