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狠,極樂世界還真沒人比的上長孫祜,他的一生都在追逐權力,追逐爭霸,任何擋在他前麵的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不手下留情,一旦把他逼到絕境,這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而眼下,上官子遊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他也不得不下決定,眼中的陰狠之色令人不寒而粟。
戰前大營!
上官子遊臉色凝重,捷報連連並沒有讓他舒展眉頭,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
當年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和應無懼重談,唯一的目的就是掌握這支血衛,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支軍團驚人的破壞力,在整個青紅,仍至極樂世界,沒有那個城池能擋住血衛的進攻步伐,然而,圓月守軍的頑強讓他的信心產生動搖。
看似捷報頻頻,實則靠的都是鮮血堆積,如果沒有血衛的犧牲,基本上很難攻下一座城市,雖然眼下攻下數十座大城,可血衛的損失已經到了他很難接受的地步。
圓月守軍的強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了解過極獸,也了解過赤煙軍,同樣也了解過青紅十六軍,對這些軍團的戰力和特點有過研究,可眼前的這支守軍,卻是一支混編軍團,不過卻具備了三個軍團的特點,而且在強度上明顯還要更高。
如果他一直打到東邊,和應無懼會合,至少還需要穿透上百座大城,原本是不需要那麼多,隻不過前方軍報,應無懼不知道什麼原因,推進速度非常慢。
上官子遊猶豫了,即便他打穿了北部諸城,他的血衛還能剩下多少,而恢複血衛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他擔心到時候會不會因此讓彆人漁翁得利,更麻煩的是,要是他現在停下,那之前的犧牲就毫無價值,最重要的是,一旦撤退,圓月守軍一定會趁機收複他們用鮮血換來的城市。
更要命的是,就算他現在回去,恐怕檀淵大本營也已經淪陷,到時軍隊士氣就會陷入低穀,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如果當他知道長孫祜做了什麼,他可能就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上官子遊隻能繼續發動猛攻,圓月守軍同樣堅守不退,雙方在西部諸城展開了絞肉機式的戰爭,血衛每占領一座城市,都付出了巨大代價,但依然攻克了數十座城市,雙方的傷亡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圓月的當地城防軍,每被攻破一個城池,基本傷亡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正規軍傷亡更大,將近四個衛的編製被打散,三個衛被強行拉回後方休整,上官子遊的損失更大,血衛傷亡近半,另有近八個軍被打廢,從總體傷亡數量上來看,比圓月軍多出近一倍。
作為勝利方,上官子遊得到了大量俘虜,他想過用這些俘虜補充兵源,可這些俘虜大多修為不低,自尊心也強,加上長孫祜的政策,歸降的數量並不多,為了更有效的得到兵源,上官子遊也隻能學懷柔這一套,優待俘虜,倒是有些收獲,但並不多。
昏暗的燭光前,搖曳的火苗映著長孫祜的臉,他的臉蒼白的可怕,黑色的瞳孔中間有一點紅的瞳孔,傳聞這種黑中帶血的雙色瞳孔之人,天生涼薄,陰狠且毫無人性。
突然,他的嘴巴咧開一笑,不知是不是閉的太久,嘴唇上下之間都粘住了,這一忽然張開,撕破了一層皮,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然而,長孫祜好像沒有知覺,舔了一口帶血的嘴唇,陰陰的笑道:“該開始了!”
“啊……”
一座被占領的城市裡忽然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其他被占的城市陸陸續續傳出慘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為了戰爭,上官子遊已經幾天幾夜沒有睡覺,實力到了他這種歸真,不眠不休自也無礙,隻是他的大腦每天都在緊張和猶豫中徘徊,巨大的壓力和壓抑的情緒讓他身心俱疲,剛剛躺下休息便睡了過去,結果還不到幾分鐘,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醒。
上官子遊是個很懂享受的人,這一點之前就有所交代,睡覺也是一樣,非常討厭彆人這樣打擾自己,當下便有些不高興地惱道:“何事?”
“宗……宗主,出……出大事了!”門外侍衛緊張的都有些語無倫次。
上官子遊一聽聲音就知道,這個侍衛是他的貼身親信,常年帶在身邊,非常了解自己,如果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他是絕對不會把睡夢中的自己叫醒。
這一句話直接把他的睡意全部趕路,他來不及換上正裝,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衝了出去。
那侍衛一見到上官子遊,連忙道:“宗主,各長老和統領都在大廳等候。”
上官子遊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是什麼事讓這些人全部集中在等他,難道……
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直接朝前衝去,後麵的侍衛趕緊拿著一件外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