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七聽著聽著,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道:“那和這次的水石事件有什麼關係?”
長孫祜道:“有,當然有,數百年前,世界大戰爆發,世界格局被打破,東山城位於十萬大山附近,千靈宗強勢崛起後,便把他們納入版圖,中原三宗的那些協議就自然被強行作廢,而夜狼城則位於江吉和青紅交界,受世界大戰的影響很小。”
“以前夜狼城和東山城同受中原三宗的欺負,大家一起吃虧心裡還好受一點,可如今東山城歸了千靈宗,人家千靈宗可沒有中原三宗那麼霸道,不但給了人家公平的價格,還給了人家公平的交易環境,直接從負城又回到了富城,作為同級的夜狼城,這心裡落
差那裡受的了,便借著世界大戰之機,起來反抗中原三宗。”
“中原三宗本就在世界大戰中吃了大虧,這世界霸主的地位被動搖,現在連這麼個小勢力也起來反抗,正好借機出氣,直接派兵攻打夜狼城,整整十年戰爭,直接把一個諾大的夜狼城給打散,變成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勢力。”
“中原三宗為了控製這些勢力,采用扶持、分裂各種手段,明裡暗裡插手,對外卻宣稱幫助夜狼平亂,以便他們更好的控製水石資源,就在前不久,其中一個勢力偷襲了中原三宗派駐在夜狼的代表處,死了好多中原三宗的人,連總代理都死在當場,此事震驚整個中原三宗,這就是這次的水石事件。”
浪七點了點頭,歎道:“弱國無外交,是這個道理。”
長孫祜又道:“後來我通過水石事件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浪七道:“何事?”
長孫祜道:“齊風嶴之戰!”
浪七靈光一閃,道:“你是懷疑齊風嶴之戰和中原三宗有關?”
長孫祜點了點頭,“當年齊風嶴之戰,應無懼傾雙殺宗全宗之力來犯,當時我就納了悶,難道應無懼就不怕中原三宗趁機在背後給他一刀子?難道他們之間有某種協議,現在想想,或許就是關於水石的協議。”
“夜狼位於江吉和青紅交界,本身並不強,以中原三宗的實力,完全可以占為已有,可他偏偏搞那麼多動作,恐怕最大的原因就在此,那就是江吉和青紅,他們不會坐視中原三宗直接吞掉夜狼,同理,江吉和青紅也不敢據為已有,三方才得以維持這麼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浪七插嘴道:“你是說應無懼以放棄夜狼為代價,換取中原三宗的支持,這才敢親率重衛奔襲齊風嶴。”
長孫祜點了點頭,“後來我經過多方驗證,齊風嶴之戰前期,應無懼就派人頻繁的和中原三宗接觸,談的就是這個。”
浪七點頭稱是,如此一來,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在明白此事來由的前提下,接下來的討論便好理解許多。
圓月崛起,便是沒有水石之爭,中原三宗也會全力支持上官子遊和應無懼,這是中原三宗牽製圓月的最好手段。
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的幾十年裡,中原三宗還會不斷的鼓動兩方對圓月發動挑釁,甚至不惜小規模戰爭,其目的就是遲滯圓月的發展。
三人討論的非常深入,雖然各有不同意見,但有三條卻達成了共識。
一是等:必須要等到煙赤俠的新軍建成,這支新軍是圓月真正的殺手鐧,也是縱橫天下的最大資本。
二是磨:圓月的公民結構非常複雜,特彆是極獸和人類的生活模式不同,要讓他們徹底融合在一起,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好在浪七和長孫祜在這方麵有些特殊手段,倒不是太難。
三是忍:無論對方如何挑釁,在不危及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必須要忍住,否則就會被帶入對方的節奏之中。
隻是這最後一個忍,三人有不同的理解,長孫祜的意見是什麼都可以忍,那怕屎拉到頭上也要忍,隻要不是涉及到新軍,而煙赤俠卻有不同意見,尋常挑釁可以忍,可如果對方發動戰爭,那怕是小規模的戰爭,他也寸土不讓,他認為,強硬的態度有時也是最好的防守,關鍵時候讓他見見血,可以讓對方略微收斂。
浪七沒有拍板,也沒有傾向性,既然交了權,就要交的徹底些,既然做案頭的佛像,就不要再指指點點,這是他一向的做人原則,所以,當兩人問他的最終意見時,他隻給了四個字: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