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進攻上官反賊,隻是圓月統一的一個信號,也是在向中原三宗展示一下肌肉,我這樣說夠直接了吧!”
畢世黎點了點頭,仗打到這份上,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長孫祜說的很赤裸罷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會放這些殘軍回雨嵐。”長孫祜冷冷道,似乎那數萬戰士的命隻不過是個毫不在乎的數字。
“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對圓月不構成任何威脅,你們為什麼不敢放了他們。”畢世黎紅的眼,嘶吼著。
長孫祜麵無表情的伸出兩根手指,道:“一,立威務儘,若要讓人知道狼的可怕,光用嘴說不行,得用牙咬,咬下一塊肉來,才能讓人真正明白這頭狼的可怕。”
“二,保護軍事機密,隻有經曆過圓月死亡的人才能明白圓月的可怕,知道的人越少,圓月就藏的越深,若這些人全部死光,自然是再好不過,狼不露齒便是狐,所以這些人都得死。”
畢世黎聞言,慘然一笑,他太明白長孫祜的想法,換成是他,恐怕他也會選擇全殲,隻不過,他做不到長孫祜那樣冷靜,那樣無情。
看著畢世黎空洞的眼神,長孫祜忽然笑了,“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畢兄是否願意一聽?”
畢世黎像個機械木偶一樣點了點頭。
長孫祜道:“剛才我說乞降,雖然你說不可能,可從另外的角度講,倒也並非全無。”
“據我所知,中原三宗對降將向來非常痛恨,所以無論是誰,一旦帶軍出征,所有家族親眷都必須留做人質,你若一降,他們必全部處死。”
“聽聞畢氏一族仍雨嵐宗十二元老貴族之一,曆經數萬年興盛不衰,便是在極樂世界,也是最頂級的貴族,直係血脈便有上萬之多,你若一降,這些人都得死,所以無論如何,你是絕對不可能降。”
畢世黎歎道:“議長既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問,況且作為降將,圓月也不肯信任於我,活著何意。”
長孫祜搖了搖頭,歎道:“不儘然,若你降,你族雖滅,可你是整個畢氏的核心,你活下來,畢氏同樣也有崛起的希望,畢竟沒人希望自己去死,至於你說的信任,恰恰相反,若雨嵐宗殺你全族,必和你結下血海深仇,光憑這一點,你的忠誠度便是極高。”
畢世黎眼中一閃,旋即又低頭道:“多謝議長錯愛,世黎不忍全族受累。”
長孫祜大笑一聲,“當真是愚不可及,你這般回去,喪失三軍,可謂是雨嵐宗史上最大的損失,你畢氏是最大的禍首,難道你以為雨嵐宗就會放過你畢氏?無非是多添你一條性命罷了。”
畢世黎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突然,他像隻狗一樣的爬了起來,來到長孫祜腳下,哭道:“議長請救我族一命,感激非常。”
長孫祜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麵無表情道:“且看在你如此真誠份上,救你一救吧!”
隨後道:“你可書寫一封遺書,聲言誤入戰陣,戰況激烈,決意殊死一戰,以身報國,我許你派一人將此信送回雨嵐,屆時尚能得個以死殉國的名聲,雨嵐宗再罪責你失職,也必不會誅你全族。”
畢世黎聞言大喜,當場咬破手指,血書一封給了長孫祜過目,直到看見長孫祜微微點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大笑三聲,隨後抽出長刀,刎頸而亡,一代元老,就此隕落。
煙赤俠看著眼前一切,血腥對於這位戰爭狂人來說倒是沒什麼衝擊,隻是佩服剛開始長孫祜說的那句話,說畢世黎是來送死的,還真的是來“送”死,看來這一切早在他的計算當中,這也太可怕了,還好他是自己戰友,不然還真的寒毛直豎。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道:“議長,難道畢世黎就不怕你反悔,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長孫祜淡淡一笑,“他還有的選嗎?”
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憂鬱的看著夜空,也不知是說給煙赤俠聽還是他自己聽,“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隻能選擇去賭,或許這就是人性吧!”
隨後,煙赤俠發動了全麵總攻,最終徹底的消失雨嵐三軍,無一活口。
最後,畢世黎還是賭對了,長孫祜把血書讓人帶給了使者,一切果如長孫祜所料,雨嵐宗在聞知畢世黎血戰而亡後震驚不已,但同時也惱火他失了三個軍,最終決定剝奪了他元老的資格,把畢氏降為平民。
長孫祜讓畢世黎寫的血書也很有講究,裡麵寫的戰況慘烈,讓人看起來,似乎是兩軍勢均力敵的場麵,至於全軍覆沒,隻能歸結於畢世黎作戰勇猛,寧願戰死也不原撤退的原因,達到了沒有從根本上暴露圓月軍真實實力的目的。
其次,畢世黎家族雖受牽連,但他誓死不退的勇氣還是受到了雨嵐人民的追捧,雖說隻是平民,可反而因此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算是因禍得福,他們自然也不會太記恨圓月,在他們看來,戰爭傷亡本是常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