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骨為匕(1 / 2)

極樂輪回 詭話連天 9469 字 3個月前

千年重啟,陰曆五月十三!

洪荒遠古絕滅之日,億萬生靈重生之時。

適日——關羽武聖——青龍堰月磨刀時,開啟了東方千古最神秘的傳說。

陰日十三——殺氣盈日,山崩海嘯,狂濤爭天,鬼哭神嚎,殺意四起。

曆陽古鎮——張氏古宅。

血月之夜,一聲淒慘尖叫似劃破夜空的利箭,又似吹響招魂的號角。

淒厲的慘叫和入肉的切割聲交織著,此起彼伏,如同地獄的陰森夜曲,持續著、掙紮著、毀滅著……

時間和水滴的相同之處在於他們的流逝是那麼的自然,他們的消失也是那麼的忽然。

最後一點水滴滲入張平的臉上,這個年僅五歲的男孩醒了。

但他寧願永遠沉睡在夢裡,沉睡在過去,也不願醒來,麵對一夜之間滅門的悲劇。

張氏一族的初始起源已無從追溯,改姓張氏亦有數百年之久,為了族群的延續,不斷更換姓氏的確是有效之舉,讓他們生存至今。

眾多遠古大族之中,通婚、消亡,很多種族都消失在茫茫的曆史長河中,唯有張氏傳承了下來,而且還保留著最純粹遠古血統。

張氏這個遠古種族有個很奇怪的血脈傳承,每代單傳,且必為男性,從未有過二子,也未有過一女,這種詭異的血脈傳承一度被認為是一種神秘的詛咒。

凡事有利必有弊,雖張氏永代單傳,但每一代男性都擁有一項異於常人的異能,比如張平的父親體內有兩顆心臟,體能驚人,張平的爺爺能目視十裡如在咫尺,曾祖力舉數千斤如若無物……

而張平也擁有一種異能——逆天的智力。

年僅五歲的張平腦中藏書數千冊,高考試題信手滿分,一目十行尚能推衍還本。

至強的大腦下卻有一個羸弱的體質,好在家境還是富裕,母慈父愛,在家人悉心照顧下,漸漸好轉,張平的童年幾乎每天都生活的快樂幸福之中,然而這一切都中止那個血月之夜。

一群黑衣人闖入張府,見人就殺,父親把張平藏在角落的狗窩裡,透過稻草的縫隙,他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那血把整個張府都染成紅色,連那天上的月亮都成了血月,他幼小的心中再無快樂,除了恐懼就是絕望。

血腥的屠殺一直持續到淩晨,躲在草堆的張平直到凶徒離去才小心的鑽了出來,無儘的恐懼讓他忘卻了雙腿的麻木,他絕望的逃離血案現場,狂奔數裡後,終於看到了路人。

當他滿懷希望上前求救,看到的卻是一雙雙貪婪中帶著狠毒的眼睛,禍不單行,他遇到的居然是一群人販子。

從此,遠古荒族張氏的唯一血脈張平,社會最底層的卑微童乞,這兩者被無情的劃上了等號。

屈侮、毆打、致殘,一夜之間,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看到了人世間的醜惡,他用最卑微的方式活在這個世上最陰暗的角落,像一隻蟑螂一樣頑強的活著。

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複仇!

身體的羸弱讓張平和流浪狗搶食往往不能勝,就算被咬的遍體鱗傷也絕不放棄那一口剩飯,在垃圾和毒打中他慢慢長大。

逆天的智力卻用來學習最低賤的技能,偷竊、陷井、下毒……他利用腦中海量的藏書,在生活垃圾中提煉巨毒,一臉微笑看著那些人販子在他腳下七竅流血,用似乎完美的手法偽造一個渾然天成的犯罪現場,那年他十歲。

擺脫了控製張平卻沒有脫去童乞的身份,長期的非人生活讓他變態的喜歡上這個職業,因為他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用那雙純潔而陰狠的雙眼觀察著人性的醜惡。

他一邊借著乞丐身份領略著人世間的冷暖,一邊瘋狂的學習,他幾乎把所有圖書館裡的書都裝進腦海,建築大師、心理學家、化學專家、物理專家……在他的標準裡,滿分才是合格的標準。

尊嚴和溫暖仿佛已忘卻千年之久,久到這些詞彙已淡出他的認知,為了活著而活著,為了複雜而活著,欺騙、搶奪、殺戮……

錢三皮

地下拳壇最頂尖的格鬥家,全世界最大的黑道巨擎,勢力席卷整個世界。

他常年霸榜殺手懸榜之首,無數的殺手以擊殺錢三皮為人生至高榮耀,最好的記錄是被他親手扭斷脖子。

看著報紙上這張臉,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掐出血來,他不知道一個平民和黑道巨擎有何恩怨,他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因為沒有必要知道,他隻知道錢三皮必須死,這是他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理由。

物極必反,窮變則通。

鮮血的事實告訴世人,複仇需要的不是強壯的身體,因為最強壯的拳擊手被錢三皮一拳轟碎了心臟。

複仇也不需要專業的殺手,因為排名前十的殺手被他殺了九個,最後一個瘋了。

可以複仇的是弱小,極度的弱小,弱小到可以讓所有人都無視,包括錢三皮。

錢廈,名如其實,全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裡麵的財富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經濟平衡,事實上,錢廈真正的含意是錢三皮的大廈,簡稱錢廈。

陽光直射在百層的錢廈頂層,巨大的高空玻璃照射在一個高大的身體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黑色身影。

孤獨、寂寞,當一個人的財富積累到足以震動世界之時,當一個人的身體強大到無人能殺之時,的確非常孤獨,這也正是此時站在頂層錢三皮的感受。

錢廈的頂樓就一個房間,一個人——錢三皮,除非他願意,否則不會有任何活人站在這裡,就算是當年排名第一的殺手也隻能止步下一層。

然而今天,他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一個臉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小孩,他隻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忽然在腦中閃現出一個人來,那個常年倦縮在錢廈門口角落邋遢乞丐。

“嗬嗬,有意思,你是第一個站在這裡活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上來的。”錢三皮有些玩味的看著嚴重發育不良到畸形張平。

呶,張平指了指後麵的電梯,“順著電梯要飯上來的。”表情似乎有點不耐,又似乎在嘲笑錢三皮的智商。

也是,乞丐當然是要飯的,電梯當然是用來走的,他又沒長翅膀,總不是飛上來的吧,就連錢三皮都感覺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有些白癡。

“嗬嗬,有意思!”

“那麼,你是來殺我的?”錢三皮看著張七的樣子,總覺的很想笑。

“是的,可以嗎?”張平回答的很認真。

“可以,可以,可以。”錢三皮連著說了三個可以,努力的憋著笑,問道:“請問這位殺手,那你打算怎麼殺我?”

“還沒想好。”張七又是認真的思考一會答道。

噗,錢三皮終於憋不住了,他笑了,捂著肚子的笑了,笑的鼻涕眼淚一把接著一把,這大概是他生平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