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奉命魚貫入內,進得一看,屋裡擺設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小茅屋裡什麼都沒有,彆說床,連張凳子都沒,作為一個劍道世家,整個茅屋也沒有一把劍,就在中間放了一個蒲團,蒲團上坐著一位白眉老者,雙目垂閉,臉色紅潤,長須及地,一雙手卻如嬰兒般白嫩,似乎觸之及破,回憶當初王天威施展無形劍的時候,雙手由枯轉盛,倒是和王家老祖的性質有點相似,隻不過生機活力程度不同而已,想來所練功法和這位王家老祖應該是同出一源。
“老朽行動不便,各位請自便。”王家老祖淡淡道。
隻留言四周,卻沒有仔細打量老者,聽到王家老祖的話後,張七這才發現老者的下擺空空如也,心道原來王家老祖居然是個下肢截斷之人,但就這樣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殘疾老人,居然是站在世界頂端的赤階強者,心下暗驚,回想自己當初曾受的斷肢之苦,心裡更是多了一絲敬佩。
王家老祖雖說自便,但整個房間除了他座下的一個蒲團,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坐之處,作為“不請自來”的外人,張七隻好打破僵局,應聲道:“老祖有禮了,在下張七,這兩位是在下同伴,玄天成、雷龍。”
王家老祖聞言雙眼一睜,直射張七,整個雙眸如黑夜一樣漆黑,深遂,像一把利劍直透張七的內心,張七受到感應連忙收攝心神。好個厲害的王家老祖,進入世界以來,張七第一次麵對如此犀利的眼神,好像能直透人的本性。
“張公子,好重的殺氣呀,咦?奇怪,居然沒有接受死靈的傳承,也沒有刺客的傳承,還有邊上的大個子,好厚重的氣息呀,居然也沒有接受傳承,嗬嗬,真是一群有趣的小家夥哦。”王家老祖喃喃的自語道。
看似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像一把重錘敲在張七的心上,讓他的心神巨震,他第一次被人看出自己內心的殺氣,張七對偽裝能力極有信心,就管在表情上還是在情緒上,甚至在氣質上都結合每一個現場作出最精準的掩飾,根本不可能有絲毫殺氣外泄,除非是曾經的殺戮帶來的餘念被人感應到,這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強者,而且更誇張的是,王家老祖連自己是否接受過傳承,接受過那種傳承都能清楚知道,甚至連邊上的雷龍都被看透,簡單就是一個超級人型測試設備,心道這倒底是個什麼樣的老怪物呀。
張七的表情早就落入王家老祖的眼裡,他又怎會不知道張七的想法:“張公子,老朽百年不問世事,今日見到如此有趣之人,不免多說了幾句,絕無他意,嗬嗬。”王家老祖笑笑道。
開玩笑,人家是赤階強者,就算有他意,他又能如何?在絕對實力麵前,所謂的秘密和尊嚴都隻是個笑話而已,忙道:“老祖誤會了,在下隻是心驚老祖的眼力,並無其他意思。” “無妨,老朽此番請你等上來,正是為了這位小兄弟之事。”王家老祖指了指玄天成。
玄天成見狀,接聲應道:“還請老祖賜教。”
王家老祖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玄天成的話,卻自顧說起了往事,“我王家自我之後,也沒有了像樣的後繼之人,五十年前,看到天威這小子耐性不錯,雖然根骨一般,但勝在心性夠堅持,遂傳下家族劍道,勉強還算合格吧,但其見識卻如豬般愚蠢。”說到最後,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王天威見狀,那裡還有一會之長的威嚴,直接啪的一下跪了下來。
“哼。”王家老祖一聲輕哼。也不再理會王天威。
“山劍傳承?虧你想的出來,自己沒看過的事難道就不存在了嗎?井底之蛙。”
“老朽雖然在山下,但對劍道的感應卻甚是靈敏。剛才玄公子在測試石上放出劍氣之時,老朽便已感知,正在思考之際,被這沒用的小子一句山劍傳承給氣的,因此出言阻止。”王家老祖氣道。
看了看跪在地下不敢出聲的王天威,老祖歎了口氣沉聲道:“老朽雖然不曾在現場見到劍氣,但劍氣有靈,就剛才的劍氣之靈來看,的確是很像王者之劍的靈氣,但卻又有一點不一樣,王者之劍雖然隻是傳說,但老朽有幸曾感知過,老朽當年雲遊天下之時,曾在一古府裡見到一塊被劍刻字的巨石,那上麵的的劍氣曆經千萬年而不散,老夫如今的劍道成就也是拜它所賜,而如今,玄公子的劍氣之靈和那個石刻之劍十分相似,似乎是來自同一個傳承,而那個劍氣,正是傳說中的王者之劍。”
“敢問老祖,那巨石上說些什麼?”張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