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登天樓正式確定張七的等級之後,整個房間像是受到了某種特殊力量的擠壓,這種力量並不霸道,但卻非常強大,緊隨著“紮紮紮”的聲音響起,四道原本極其堅固的牆像是被軟化,呈現波紋狀浮動,然後緩緩的重新組合。
過了一會,原本平滑牆體變的凹凸不平,上麵不規則的平布著很多斑斑點點,感覺是從原先的金屬材質變為石質。
事情還沒有結束,牆體固定之後居然慢慢的向後移動,隨著牆體的移動,它的麵積也在同速變大,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把它們向後推,但卻始終保持著房間的嚴密性,說到這裡用牆體移動來形容頗有些不太適合,更準確的說是房間的慢慢變大。
隻要不是向裡推,張七都不會擔心,因為自己不用被活生生的擠扁,“紮紮”聲一直不斷,一直到整個房間氣擴大到原先的十倍不止時這才慢慢停止了下來。
“恭喜測試者通過測試,是否立即進行晉級。”房間的變動一停下來,一道巨大的機械聲從牆的四周傳了過來。
既然我都來了這裡,通過了測試,不來晉級難道我來玩呀。張七對這種廢話問題還真的無語,天知道這是那個豬頭設計的問題。
張七的回答話音剛落,瞬間殺前後左右上下,四麵八方猛的湧入大批的靈力,直接衝向張七,試圖引出張七體內的先天聖光。
這個晉級程序倒是和當初的商林一樣,但量級上那可是天差地彆,商林那隻是一縷靈力,而現在,數百平方的大房子,一下就全部湧了進來,兩者相差,何止倍計。
張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房間變大是有講究的,如果是剛晉升一級的,恐怕也不至於產生房間的變化,但像張七這種直接跳到8級的,所需要的靈力數量是一級時的幾何倍,為了保證晉級的完全成功,靈力的數量和房間的大人顯然是關鍵因素。
他很期待,這麼多靈力入體,那他這體內的先天聖光必被引出,而先天聖光源自體內,想必多少和血脈有些關係,自己便可趁機獲得期待以外的身上神秘血脈。
等待、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感覺像是吹過一陣陣微風,但他體內絲毫未動。
這是啥情況,張七也有點不解,這說不通呀,難道自己是絕緣體?人家是不導電,他是不導靈力?
要麼是靈力還不夠多?不能呀,這都已經是原先的十幾倍了,居然連一絲一毫都不動?
然而登天樓接下來的做法卻證實了這一點,登天樓重新發出那種“紮紮”的聲音,整個房間不斷變大,而且大的離奇,朦朦朧朧中幾乎都看不到牆體的邊際,但最後卻清晰的聽到一個哢嚓,房間的變大就停住了。
張七有點懵了,這聲音明顯是牆體的移動到達了極限這才有的聲音。緊接著,房間再次重複剛才的靈力入體,這一次麵積也不知道擴大了多少,反正張七也看不清這房間有多大,就是黑壓壓的靈氣成團成團的壓了過來,過了許久,居然……
依然故我!
張七的體內簡單是一潭死水,難道我真的是絕緣體?這樣一想,張七人都傻了,這不是廢人是什麼?
然而登天樓似乎也極具人性化,好像是跟張七的身份扛上了,它換了一種方式,在空中形成一股強大的龍卷風,然後把所有的靈力,甚至是整個登天樓的靈力都卷了進去,然後不斷的濃縮提純,最後形成一股有形的靈力之雲。
靈力之雲已經不是原先單純的靈力,過於提純的靈力失去了原先的藍色,緩緩的變成了彩色之雲,更神奇的是,雲中隱約可見景色各異,有山、有水、有樹林、有極獸。儼然是一幅天地山水畫。
天地山水雲不停的翻滾,各類不動靈力在其中交錯著,演變的春夏秋冬,陽光暴雨,周而複始,亙古往複。
張七仰首凝視,臉色凝重,直到此時,他才放下輕鬆心態,強大的壓迫感湧上心頭,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讓他全身都崩緊了神經,這種危機甚至不亞於當初收複白天時係統的威壓,他不明白本來是獎勵環節的晉升,為什麼會有這種危機感,但此時的緊迫感已不允許他思考這些問題,隻能準備自己所有的一切來應付即將到來的未知恐怖。
天地山水去依然在不停的變化,裡麵的氣息越發狂暴,很顯然,這團雲已經具備了自己的初級意識,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出來,這股氣息對自己有很強的敵意,他可不認為自己一個區區白板能讓登天樓對自己有敵意,而且自己也是初入登天樓,更不可能有什麼瓜葛,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極樂界主。
這樣一想,似乎又都通了,當初自己就是沒給極樂界主麵子,強行收了白天,從而和極樂界主結下了梁子,看來這家夥也很小氣,平時沒有機會,這會居然利用登天樓報複。然而就算如此,在極樂界主麵前,彆說是自己,所有的生物在它的麵前都是螻蟻,彆說是反抗,就算是念頭都被瞬間掐滅。
隨著靈力之雲越發的凝練,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從雲層深處彌漫開來,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瞬間,靈雲猛然一縮,隨著一聲悶雷般的轟聲響起,靈雲忽然炸裂開,翻天覆地的精純到了極點的靈力像是一粒粒原子衝向張七,而龍卷雲像是機槍一樣對著張七瘋狂掃射,每一顆靈雲之力都代表著一個日月星辰之力,每一擊都能直接催毀張七那弱到極點的防禦,直擊體內,然後在高度凝聚的靈力粒子在他的體內爆炸,這種痛苦像是能直接衝擊他的靈魂。
數不儘滿房間的靈力粒子衝向張七,張七再也承受不住那巨大的痛苦,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一樣被不停的洞穿,再不斷的爆炸,就連有過十年童乞生涯的張七都忍受不住這股巨痛,發出一聲聲撕心的慘叫。
這種靈力和當初王家秘境所吸收的靈力完全不同,以前的靈力就好像小綿羊一樣的溫順,而現在這個靈力,每一顆靈力原子都像一隻窮凶極惡的極獸,拚命的撕扯著張七的每一個細胞。這完全是一幅活生生的車裂之刑,和玄天成跟雷龍形容的完全不一樣,也和所有的記載不符,張七痛苦到連意識都發出劇烈的痛疼,那有還有什麼力氣把靈力引到身體各處,隻能任由這些狂暴的靈力撕碎他身份的每一處血肉。
隻是短短的幾秒,已然血滿全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有完整的血肉,如果不是那淩利的眼神依然閃著高傲的神芒,這絕對就是一個標準的死人。然而就是這奇異的一幕,卻讓張七發現了一希望,登天樓或者說是極樂界主的確在瘋狂折磨他,但卻無法殺死他,因為在它自己所製定的規則內不允許這麼做,所以儘管張七現在身體破敗在這個樣子,但每每瀕死之際,登天樓又讓他留著一線生機,若是常人,這個時候腦子是唯一的念頭就是讓我死吧,不論是誰,能殺死他對他自己來說就是一件無上功德。
這恐怕也是登天樓真正的目的,它無法殺死張七,但如果張七自己求死,那就不關自己的事,就不算違反規則。
哼!亡我?
看透一切的張七眼中不再是痛苦和絕望,而是嘲諷!
既然你不能殺我,既然你被我看透一切,這種折磨就想讓我張七折服,做夢!
高傲的他如何能容得這等宵小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彆說是這些靈力,就算是極樂界主也不行。
誰敢亡我?我就先滅了他。
雙眸閃過一絲堅定之色,你不是不能殺我嗎?好,那我就反其道而行。
決絕之色滿盈雙目,居然硬硬的放棄所有的防禦,讓這些靈力更直接更徹底的催殘自己的身體,而且用僅存那一絲絲意識反而把這些靈力引向體內的核心區域——丹田。
就算極樂界主也始料不及,如此瘋狂的力他居然敢引到丹田,這不是找死嗎?於是這一張一馳之間,靈力像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被張七一把吸入體內。一入體內,靈力更是張揚著它巨大的破壞之力,所過之處,經脈儘毀。強大的靈力毫不停留,直撲丹田。
不論是張七還是極樂界主,這個時候都沒了後退的餘地,張七是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而極樂界主則是退則晉級失敗,有違規則,進則丹田儘毀,人亡道消,同樣與規則不符,陷入兩難之境。